气血在胸口翻腾,说不清是嫉妒还是不甘,良久,方卉泽笑,带着几分自嘲,还有几分自,bao自弃残忍:“是,你人已经在这里,旁也没有什关系。总归你后半辈子,不论长短,都是个人。”
萧肃看着他脸上偏执神情,忍又忍,没有争辩,这人精神已经不正常,说什也没用,不必跟他做徒劳辩论。
此刻,有更重要问题需要解决。
在心底运几下气,他终于问出之前那个匪夷所思猜测。
“恐怕没什下半辈子吧,何必自欺欺人。”萧肃低声但清晰地说,“恩古夫,已经死吧?”
尔没告诉你吗?”
方卉泽脸色越发难看,顿刻才道:“维塔都跟你说些什?”
“总归没什好话。”萧肃说,“比如你们要是治不好他爸爸,他就把杀,用血画画……比如中国人没什好东西,不知感恩,惯会出尔反尔……诸如此类。还想听点儿细节吗?”
方卉泽听到后句时候表情有些阴鸷,道:“可是听郝运来说,你回来时候心情很不错,难不成很喜欢听这些东西?”
萧肃缓口气,凉凉笑:“不可笑吗?对个将死之人说这些,尤其是在花那多代价把弄来之后——他画画成本可真高。”
方卉泽高大身形倏然凝固,双眸陡睁,眼中掠过丝决绝杀气。他站在床前暗影里,声音急促,甚至带着丝颤抖:“你说什?!”
“他是不是已经死?”萧肃直视他黑暗中身影,没有因为那丝杀气而有任何回避,“耶格尔根本没有治好他,只是短暂地延缓他恶化,对不对?”
方卉泽单手捏着椅背,用力之大,狰狞骨节几乎要刺穿皮肤。萧肃压低声音,字句道:“你们给他用那种病毒,所以维塔和布希娜以为他还活着,是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方卉泽干涩地说
方卉泽神色晦暗不明,盯他会儿,道:“你猜到吧,从他身上伤……所以你才高兴,即使被他刺伤,还是高兴。”
萧肃唇边笑意渐消。方卉泽语气平静,牙根却咬得有点儿紧:“这些天,难为你这沉得住气,心里惦着他,却句也不问,连提也不提。”
萧肃闭目静默片刻,淡淡道:“私人感情,无论过去还是将来,都和你无关。方卉泽,你知道,这个人从来不识时务。”
方卉泽呼吸窒,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些天他们直相安无事,萧肃表现得安静而顺从,他每每注视他虚弱睡颜,竟而产生种和解错觉。
却原来他们之间天堑直存在,什也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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