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你。”萧肃将脸埋进他侧颈,在他耳边轻声说,“这辈子,下辈子,只等你,直等你。”
荣锐身体倏然紧绷,窒息般凝固在那里。
萧肃颤抖着摸到他耳垂,确定他戴着助听器,忽然低低地笑:“这个,是、是防水吧?”
“是。”荣锐声音却带着点沙哑哽咽,梗着脖子说,“都听见,哥,也只等你,这辈子,下辈子,直等你。”
萧肃点点头,又点点头。
十分钟后,两个中等身材男人披着雨披冒雨赶来,也上那艘旧船。
白噪音般雨声里,旧船引擎响起来,黑色船身慢慢破开水面,驶出码头,往西驰去。萧肃抹把眼镜上水汽,仔细辨认船身斑驳编号,将它牢牢记在心里。
又过会儿,村子方向传来刺耳警笛声,警车红蓝闪烁灯光往码头疾奔而来。
萧肃手脚发麻,扶着墙慢慢下楼,推开船舱门,不顾冰冷风雨瞬间打透单薄衣衫,踉跄着往那灯光走去。
,bao雨如注,春雷阵阵,天地间倏忽片阴暗,又倏忽被闪电照得雪亮。萧肃抹把脸上水,看到辆越野车冲上木质栈道,骤停,刺耳刹车声中,个熟悉矫健身影狂奔而来,狠狠将他抱在怀里。
雷声隆隆而过,闪电霹开细密雨雾,不远处大海怒吼着惊涛,他们紧紧抱在起,两个身体在天地间无比渺小,却又无比真实。
人生命,长不过百年,在松柏面前,就像眨眼那短。而山川河岳亘古便存在着,松柏千年寿命,在它们眼中也不过息而已。
长短不重要,完整才最重要。
有你,才有完整。
“当啷”声,手里铁釺子掉在地上,萧肃忽然间失去所有力气,双手拼命想要抱紧他,想要抚摸他真实存在强健身体,然而抖得完全站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哥?哥?”荣锐牢牢抱着他,用自己身体撑着他,温暖他,在大雨中呼喊他名字,“阿肃?萧肃?!”
“是,……在。”萧肃抖得不停,勉强搂着他脖子,虚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存在,心里却像春暖花开般,有什东西不停地绽放,绽放……
他发自内心地微笑,将脸贴着他侧颊,感受他年轻紧绷皮肤,熟悉带着孩子气气息,颤抖着说:“荣锐……、直在等你。”
“知道,知道。”荣锐气息哽咽,反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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