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泽低声骂句“操”,从行李袋里掏出个小格子,送到他面前:“怎吃?”
萧肃认出那是自己随身带药格,没想到方卉泽出来跑路还带着它,是怕自己死他就没有人质吗?
“说话!”方卉泽有些焦躁,等不到回答,干脆打开盒子将四种药样取片,捏着他下巴给他灌下去。
萧肃呛得昏天黑地,很久才顺过来口气,哑声问:“你要偷渡?”
方卉泽背对他站在桌前收拾行李袋,没有回答。
方卉泽要出海?
他想偷渡?
去哪儿?
虚汗沿着鬓角滚落下来,萧肃想要下床,没意识到脚还被扎口带绑着,个趔趄摔倒在木地板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门开,外面传来方卉泽和个女人对话声音,说似乎是本地方言,萧肃只依稀听懂他在问个叫“阿虎”还是“阿豪”人什时候回来,至于那个女人回答,就完全听不明白。
也不怕死,但他还是想活。他想活着再见荣锐面,告诉他,有件事,自己错。
荣锐……萧肃下意识默念着他名字,无力地陷入黑色梦境。
然而这次梦境很不安稳,他总是惊醒,又睁不开眼,在梦魇中来回循环,整个人仿佛陷在流沙里样窒息地下沉,下沉……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被抱起来,又放回去,车座触感不样,空气中气味也不样,方卉泽很机警,路上直在换车。
不知过多久,药性过,萧肃终于睁开眼睛。
“去哪儿?”
方卉泽背影顿下,仍旧没有回答
对话结束,方卉泽走进来,见他躺在地上,似乎吓跳,立刻将他拦腰抱起放回床上。
萧肃头晕得要命,上腹部阵阵闷痛,昨晚那半盒牛奶仿佛还堵在他食管里,堵得他胸闷气短,恶心欲吐。
方卉泽擦擦他额头虚汗,手指碰到他皮肤,忽然顿下:“发烧?”
萧肃挥开他手。方卉泽在屋角柜子里拖出个行李袋,从里面翻出医疗包,找个红外体温计在他额头扫下。
38.5度。
身体很痛,又说不清是哪里在痛,骨头又酸又麻,像是要整个儿散架。萧肃费力地动动身体,发现自己躺在间低矮木屋里,四周浮动着咸咸气味,空气湿漉漉,仿佛抓把就能攥出水来。
床对面有扇小窗,窗外天色很暗,不知道是黎明还是黄昏,太阳像个咸蛋黄样挂在海天交接处,四周飘散着金红色云朵。
海?
萧肃彻底清醒过来,抬起身往窗外看,只见根桅杆竖在天空下,几只白色水鸟正围着打转,发出悠远嘎声。
所以,他们在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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