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迅速理清逻辑,定定神,爬到前座上,在手套箱里乱翻,试图找个手机或者别什电子设备,但遗憾是什都没有,除纸巾、墨镜和医疗包之外,里头只有个手掌长小手电。
手电?
萧肃心中动,看向对面,隔着低矮绿化带,头对头停着辆半新不旧
萧肃在镜子里与他对视,没有回答。
少顷,突兀“滴滴”声忽然响起,广播里整点报时,午夜零点。
原来,他已经睡将近十三个小时。
方卉泽将车子拐进个荒凉休息站,在停车场最角落阴影里熄火,下车往便利店走去。萧肃看着他背影消失在玻璃门里,立刻起身拧门把手,可惜车门被锁死,扑到方向盘处看,车钥匙也被带拔下来带走。
万籁俱寂,封闭车厢里散发着皮革沉闷气味,萧肃听到自己急促呼吸声,虚汗似乎正从毛孔里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萧肃做个悠长梦。
梦境是黑色,没有光,没有声音……他走在无边无际空虚里,感受不到自己脚步,感受不到自己呼吸,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存在。
所以,这就是终点吗?他有些恐惧,又有些踏实,原来,终点和他想象中差不多。
似乎,并没有更坏呢。
突如其来颠簸,额头猛地痛,嘈杂噪音忽然涌进梦境,萧肃挣扎着清醒过来,发现四周片黑暗,但不是那种浓墨般空虚黑暗,不时有灯光掠过,照亮眼前粗糙皮质座椅靠背。
逃跑是不可能,脚上绑着宽型扎口带,徒手打不开,即使打开,他也不可能穿着背心短裤在高速路上狂奔,他没那个体力。
怎办?
萧肃看向便利店方向,那儿有个路标,但天太黑,看不清上面写是什地名。不过,如果方卉泽从上午十点多到现在直在开车,那他们可能已经离靖川很远很远,至少五百公里以上。
这长时间他们都没有被警方截住,说明方卉泽采取某些非常厉害反追踪手段,连荣锐都没能够破解。
所以,比起逃跑,给荣锐留下点什提示反而更有用,更现实。
他在车上。
引擎声嗡嗡响着,收音机里播着路况播报,但不是靖川交通调频,主持人刻意带着点口音,似乎属于南方某个城市。
头晕得厉害,上腹部隐隐作痛,萧肃动下,感觉双脚被绑住,但双手是自由,嘴里也没有塞什东西。
车里开着暖气,很热,萧肃拽下盖在身上毯子,发现自己衣服被换过,上身只有件背心,腿上是短裤。
轻微动作惊动驾驶座上人,方卉泽抬眼在后视镜里看着他,问:“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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