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忠又滚下泪来，道：“是，原本该死
是马强，石鹏最多判个十年八年，要不是
……受
尤刚托付，他现在也许已经出狱，成家立业，儿孙满堂……”
他忽然哽咽起来，哭道：“报应，都是报应啊！尤刚、王长友、马强……都死，为什
，为什他不来杀，为什要害小白……啊！啊啊啊！”
他嚎啕大哭，松弛脸皮扭曲出骇人纹路，像魔鬼，像死囚，像生不如死某种野兽，令人心惊。
傍晚时分，萧肃和荣锐离开吕志忠家。
夕阳西下，晚霞通红似火，将山坳中花田映照出瑰丽艳色，然而萧肃满心沉重，完全没有心情欣赏窗外美景。
击者——关九，让他推翻第
手证词，把杀人那刀推在石鹏头上。
最后，也是最难部分，是说服石鹏。
但是人就有弱点，石鹏弱点，是他得老年痴呆症奶奶。
其实石鹏学习不错，要是换普通人家，好好补习年说不定能考个大学，但他家实在太穷，父母双亡，全靠老奶奶养鸡养鸭，做点儿小手工过活。
所以石鹏高考失利之后放弃复读，去工地干活儿，不想再让奶奶得绝症，还那辛苦地做工供养自己。
个孤苦无依少年，就这样误入歧途，替人顶罪，葬送自己鲜活生命。
人命，有时候真是不值钱。
可是，却有那多人，费尽心思，受尽苦楚，也要活下去，延长那年、个月，甚至只是天。
心底阴影骤然浮动起来，萧肃忙深吸口气，命令自己抽离出来，问荣锐：“会是谁在为石鹏复仇？”
荣锐
十九岁男孩儿，忽然间砍死人，吓都吓懵。石鹏被吕志忠连哄带骗，还当那两刀性质差不多，听说替马强认第刀可以收到大笔钱，能带奶奶去看病，还能出狱以后继续读书，便傻乎乎同意。
当然，读书什，别想，等待他是死刑，立即执行。
“1997年8月6日，在看守所说服石鹏，让他替马强背那刀。”吕志忠像被人抽筋样瘫在沙发上，弱声说，“后来，他被判死刑，又去找过他回，跟他说上面严打，撞枪口上，这事儿再没有转圜余地。不过告诉他，王长友答应他那笔钱，已经交给他奶奶，将来奶奶生老病死都不用他操心，会有人替他养老送终。”
顿下，他叹口气：“还是……太单纯……太看重亲情，看重哥们义气……这种年轻人，见得太多。”
沉默，片刻之后吕洁抽泣声，说：“爸，您说都是真？三十二年前，您真把个无辜人送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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