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慢慢拉下被单,嗅到空气中浅淡烟草味。荣锐花半个小时,用烟草和,bao力强迫自己妥协,接受他这个无情无理要求。
十九岁少年,要怎样压抑自己,才能在摔上门离开之后,又若无其事走回来,管他叫声“哥”?
有那刹那,萧肃忽然产生彷徨——自己这做,真对吗?
对吧……
不然呢?
爱情会把人变成脆弱共栖体,把个人灭亡,变成两个人灭亡。
荣锐,还那年轻,前途无量,他不能拉着他下地狱。
不知过多久,房门轻轻响声,熟悉脚步声慢慢走过来,站在床前,动不动。
“哥你想吃东西吗?”荣锐问,“医生说你可以吃流食,你想要米粥还是牛奶?或者豆浆?”
萧肃忽然哽咽难言,紧紧攥着被单。荣锐等会儿,说:“哥,都听你,你说什都行。”
力气,说:“只有这个,荣锐,只有这个。”
荣锐忽然红眼眶,转身大步离开,“哐当”声摔上房门。
萧肃随着摔门声无法抑制地颤抖下,缓缓闭上眼睛,被单下面,苍白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把手心掐出血。
他走。
他再也不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荣锐:为爱选择忍辱负重迂回前进。(掏出小本本写攻略)
说明:本文HE,病会好,并没有蓝色生死恋谢谢!
萧肃默默哭,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溢出来,心里却白茫茫,不知道是什样种感觉。
闭上眼,他看见苍黑天穹,大鸟俯冲下来,盘旋在即将窒息鱼头顶,虽然明明知道救不,甚至够不到,却还那执着,不愿离去。
“以后当你是亲哥哥。”荣锐特别认真地说,“哥你记着,你自己说,和萧然样重要,你别忘。”
萧肃嘴唇翕动,说不出话。他站会儿,转身走:“去给你买粥。”
房门轻轻“咔哒”声,这次他没有摔门。
就像那只大鸟,穿过黑雾弥漫云层,消失在苍远天穹上。
他们是两道直线,阴差阳错相交,却注定分道扬镳,交点,是起点,也是终点。
萧肃慢慢滑下去,颤抖着将被单拉高,蒙住脸。
他从十四岁开始,再也没有踢过球,再也没有骑过马,再也没有偷看过喜欢女孩子,因为他知道他不配。
他永远记得父亲发病时母亲痛苦眼神,那不单单是难过、绝望,而是种恨不能分担内疚,对孤独个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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