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沉默好会儿,说:“也不知道,就是想来看你眼。”
但说这句话时他没有看孔星河。
孔星河其实都记得,那天离他十四岁生日还有个月,两年多,他已经习惯福利院里生活,正期待着下个月这天会吃到只阿姨们为他准备小蛋糕,而这天他正和所有孩子坐起吃午饭,抬头时忽然看到个高挑英俊男生站在窗外,两个
有做错,毕竟人命关天,而严飞非但没有肯定他见义勇为,竟然还冷,bao力他,好几天不和他说句话。他憋不住,把严飞别在门口,抬头道:“你干嘛啊!你要骂你就骂,要揍就揍,别不说话行不行?!”严飞直接推开他,那把推他个踉跄,要扶着墙才堪堪站稳,他才知道严飞这回对他没有点客气,他红着眼看严飞直走到走廊尽头,然后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对他狠狠道:“孔星河不会骂你也不会揍你,姓严,你姓孔,没那个资格!”
那应该是严飞对他说过最狠话,听得他完全蒙,他只听出严飞在撇清他们之间关系,那踩到他死穴,所以最后他服软,认错,尽管都不知道为什事情会变得这严重。
到今天,当自己被病魔缠身,他才明白严飞在害怕什。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那更严重事,为什那个时候自己不懂呢?
楼下传来热闹交织人声,来自遛弯老人,和被家长带出来乘凉小孩,孔星河回头看向楼下,他越来越舍不得这样烟火气:“这栋楼到底什时候拆啊?”
严飞说:“不拆也没什,可能这楼永远也等不到拆那天。”
虽然离得那近,但他们视线是错开,孔星河看着严飞,但严飞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远处风景,说着不着边际话。
孔星河看着这样如同风样抓不住严飞,喉咙滚下,低声说:“哥,能问你个问题吗?”
严飞短暂地投来瞥:“你问吧。”
盛野看着谭阵,想象是孔星河在这样看着严飞,孔星河会不会觉得严飞好像什都知道?因为谭阵知道他所有接下来要问话,他在谭阵面前没有秘密,也许这种戏剧外安排,到镜头里就变成种命运般透视。孔星河会觉得严飞是什都知道,就像神在人类还没有开口之前,就知道他想向自己祷告什。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必要管,”孔星河开口道,“是妈妈抛弃你,丢下你个人被你爸家,bao,你不来找,都不知道有个哥哥,就算以后知道,也会理解你不来找,因为你小时候定过得比苦多。所以你为什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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