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先试着摁响门铃,但始终无人应门。他又试着敲了两三下房门,结果一样。完全感觉不到屋里有人。
康正摸了摸衣兜,拿出钥匙。这是他上次来时园子交给他保管的。房东给了园子两把钥匙。父母去世后,兄妹俩曾经约定,在各自成家前要给对方一把自己住处的钥匙。把钥匙插进锁眼的瞬间,康正感到一阵静电从指尖划过。
打开门锁,康正转动把手。就在拉开房门时,他感到一阵疾风吹过内心。真是不祥的风!他咽了口唾沫,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如果有人问他到底在设想什么,做好了怎样的心理准备,他也无法回答,但总而言之,他此时已经做好了和工作时赶赴现场时一样的准备。
园子住的是带独立厨
工作就是这么特殊。上班时,康正不止一次往家里打电话。园子有家里的钥匙,即便康正不在家,她也应该能进屋。可没人接电话,答录机里也没有园子留下的讯息。康正又往东京打了电话,还是没能听到妹妹的声音。
康正实在猜不出妹妹到底去哪儿了。他曾听说园子的高中同学也在东京独自生活,却并不知道那个同学的联系方式。
当班的夜里,康正一直心不在焉。幸好那天夜里没有特别重要的工作。天亮后,康正决定去东京。内心的不安已经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下班后,康正在家小睡了两个小时,随后给园子的公司打了个电话。股长的话令康正心中的不安再次膨胀起来—园子今天没来上班,也没联系过公司。
康正连忙收拾行李,跳上车子驶离住处。尽管刚下夜班,但行驶在东名高速公路上的时候,康正没有丝毫倦意。不,应该说他已经根本无暇再顾及其他了。
开了一个多小时,康正终于驶离环状八号线,到达目的地—练马区目白路的入口附近。
园子住的公寓是一栋贴有淡米色瓷砖的四层小楼。康正曾来过一次。小楼看起来似乎还不错,但内部很粗糙。康正当时一眼就看穿了这一点,劝园子别再租这种便宜公寓,应该拿出钱买套好房子。园子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甚至连头都没点一下,只说想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康正很清楚,妹妹是个脾气很倔的人。
公寓的一楼有几间店面,但近来经济不景气,店面全都拉上了卷帘门,门外还贴着招租的纸条。康正在店面前停下车,从旁边的入口走进楼里。
康正先检查了一下信箱。二一五号是园子的信箱,正如康正所料,信箱里已经塞满了近三天的报纸。康正心头不祥的预感变得越来越浓。
时值正午,或许因为公寓里的住户大都单身,整栋楼鸦雀无声。在走向二楼园子房间的路上,康正并没有遇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