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匪粗声喘气,眼睛猩红,他就像是头受伤野兽,冷冷吐出句话,“季时玉,你很好,好很。”
黄单说,“你家药箱放在哪里?去给你拿。”
陆匪脚趾跟脚底都在流血,地上已经有滩血迹,自己疼满头大汗,浑身肌肉也绷紧,他硬是没有发出痛苦声音,只是瞪着青年,眼神似刀子般锋利。
黄单揉揉额头,“那时候只觉得身体发虚,没有其他症状,现在离受伤都过去个月,没事。”
陆匪胸口堵着团火,他咬着后槽牙,想把人拎过来打死,“没事?你是不是忘自己没有痛觉?哪儿疼你根本就不知道,万出现迟发性后遗症呢?季时玉,你想过没有?真出什事,能不能承受住?”
他没有立刻去医院,因为医生看伤口,应该就知道他是必死无疑,不可能还活着。
更何况黄单不知道三哥给他用哪些药,用什法子给他处理伤口,这个世界医学上面不定有,这样来,势必会引起不必要麻烦跟事端。
所以黄单在等伤口有点点好转才去医院。
即便如此,医生给黄单包头时候,依旧震惊问大堆,问他恶不恶心,头晕不晕,想不想吐,疼不疼之类,觉得他没几个月是下不床,而他却能自己去医院,没事人似走动,太不可思议。
医生叮嘱黄单,叫他定要卧床休息,他没有办法,必须顶着虚弱身子天天楼上楼下跑,找机会跟邻居们套近乎,也忙忘去复查。
黄单垂垂眼皮,他心说,不到离开世界,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话不能说出口,因此他还得继续看着男人被愤怒跟不安吞噬样子,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限制和任务这都是借口,也是苦衷,黄单仍旧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但他还不得不混蛋下去。
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体会到什,黄单心想。
陆匪重重抹把
体会不到痛,就会无意识去忽视自己,反应过来时往往已经置身危险当中,黄单觉得,这确是惩罚。
陆匪关掉花洒,扣着青年手腕往外面拖,“别洗,你给出来!”
黄单被拖踉跄着出去,他还没说话,就接到男人,bao躁骂声,“你他妈别告诉,当时连脑CT都没做!”
见青年沉默不语,陆匪脚踢在墙壁上面,脚趾出血,他五官扭曲,半是剧痛引起,半是愤怒跟恐慌引起。
黄单转身去拿毛巾擦水,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走,背后是男人咒骂,还有砸东西声响,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地玻璃碎片,还有站在碎片中间,脚上流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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