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颔首。他方才看到睡着
公文正是从蒲州官府里缴来田籍户册。这河中府在战乱之前本有三万余户人，可在去年赵芜重新普查整理
户册，发现如今整个河中府只有不足
万户百姓。多年战乱，已致使人口锐减。
在这种情况下，河中军却有万五千人。也就是说，河中几乎每户百姓都出名甚至多名男丁从军！这绝对到达劳民伤财地步。
谢无疾听罢想想，道：“也好。那
就从军中遴选两千人，再另外调拨五千人来驻守河中。”
朱瑙道：“如此甚好。”
这河中军是赵芜手养起来，想要整编本来也难下手，索性以与民休息理由
“…………”
昏暗烛光里，谢无疾目光随着火烛起闪动，隐约透出几分无奈来。
朱瑙低笑，侧身让出半张椅子，拉谢无疾在那半张上坐下：“这
晚才回来……进展如何？”
占据河中后，朱瑙理所当然地把整编河中军任务交给谢无疾。这几日谢无疾都在忙此事。
谢无疾摇摇头，道：“盘散沙，不堪击。”言简意赅八个字，可见他对河中军有多不满意。
夜晚，谢无疾回到屋内。屋内火烛还亮着，可他推门进去时候，却发现朱瑙趴在桌上睡着。
他站在门口微微愣，放轻脚步走上前，弯腰将右手搭在朱瑙背上，另只手正欲向下抄，想将朱瑙抱回床上，他臂弯里人却忽然动。
朱瑙抬起头，困倦地望会儿外面已经暗天色，哑声问道：“眼下什时辰？”
谢无疾仍保持姿势伏在他身旁，在他耳边低声道：“快到酉时三刻。”
朱瑙侧过脸。谢无疾与他靠得很近，他嘴唇也不知有意无意从谢无疾脸颊上擦过。他砸吧下嘴，往后退些，打量谢无疾。
朱瑙不觉得意外。
河中府不是个富裕之地，占地也不广，仅辖三十余县。赵芜养不起不事农耕大军，所以河中军除作战之外，还需要承担耕种、修筑工事等诸多劳役。这样来，河中军根本没有太多训练时间，羸弱不堪也是理所当然。也因此，蒲州城被上官贤击即破。
而河中军如此羸弱，赵芜还能屹立至今，只是因为河中府地处汉中与河南交界处，他两边讨好，两边游走，在朱瑙和陶北没有做好互相攻伐准备时，谁也不敢轻易动他罢。
朱瑙开口道：“既如此，不如从军中挑选批精干之士，余下大军就遣散吧。”
谢无疾微微怔：“遣散？”
“谢将军。”
“嗯？”
“虽说看久也习惯，可有时还是会忽然觉得……”
“……”
“你生得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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