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希望他睡
觉会好点儿。”
“唉……那些老百姓懂什
？大字不认得还满口胡说八道！少尹今天怎回事，怎想到去跟那些人搭话呢？”
“是啊，
也不明白。少尹是不是最近闷坏
？太反常……”
两名侍从回到门口守着，过会儿，他们隐约听到卢清辉
房里传来动静。
“什声音？”
但这笑又笑得很是瘆人，年轻人嘴角咧到狰狞程度，眼泪也笑出来。
顾七害怕地不断向后退，抬头，才发现年轻人两个随从正恶狠狠瞪着自己，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皮都给扒。他想逃走，可路被年轻人随从封住，他逃不掉。
又过片刻，年轻人用手抹把脸，把笑出泪花抹去，摇着头站起来。
他转身要走，没走两步又想起什，重新回到顾七面前。顾七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自己惹上什祸事。
然而年轻人只是解下钱袋，把钱袋里剩余钱全倒进顾七小破碗里。顾七愣住，忙抬起头想看年轻人表情，而年轻人已经低着头转回过身，慢慢走开。
进城，什事情都还没做，也不知道他好不好。当官说和做都不样，总得过两年再看看。”
顿顿，小声补上句：“希望他是个好官。”
年轻人眼波闪闪。
片刻后，年轻人又问道：“那你觉得从前成都府*员如何？”
顾七微怔。他七岁开始行乞，世态炎凉见得太多，世风日下听得太多，被官吏驱赶欺辱更是数不胜数。
“好像有东西倒下来……”
两人放心不下，又回到卢清辉门口，拍门轻声叫道：“少尹？”
等片刻，里面却点声音也无。推推门，门却从里面闩上。
两人顿时有不好预感，又拍门大叫几声，仍然不得回应，于是
……
卢清辉回到住处，刚关上门，他两名侍从立刻急不可耐地开口。“少尹，那些愚民根本什都不懂，他们说话你别……”
他们没说完，卢清辉平静地抬起手把话截住：“想回房睡会儿。”说完便进去把门关上。
两名侍从面面相觑。
“少尹没事吧？”
片刻后，他控制不住讥酸地问道：“乱军进城，那些狗官还没死光吗？”
他小小年纪，说起这话来有种天真残忍。
年轻人怔住。
他这怔怔时间有些久，顾七渐渐发现不对劲，担心地抱着陶碗后退，怕自己说错什会被人把钱收回去。
那年轻人却突然开始笑。他笑起来没有声音，只是肩膀在抖，让人分不清他究竟在笑在哭。过会儿，他整个身子都抖起来，嘴咧得很开，顾七才发现原来他确实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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