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给他
最后
条建议，只写
两个字，且与钱财无关。
虞长明放下纸，抬起头默默地看着朱瑙。他试图从朱瑙脸上看出些什
，但是朱瑙神色淡淡，他什也看不出来。
朱瑙目光投向窗外，手指轻轻敲着着桌面，轻声道：“虞兄，这是乱世啊。”
……
虞长明揣着朱瑙所书条条建议离开房间，向府邸大门口走去。路上，他有点心不在焉。
是违法，不过民间贩卖之人亦有不少。眼下这世道，法纪已成官吏捞钱工具，只要花钱打点好官吏，没有什不能做。而长明寨中没有经商之人，更没有本事去打通销路。想要赚这些钱，最好办法当然是跟朱瑙合作。利润自然也是双方分成。
虞长明回想起先前种种，不由失笑：“你那日在
面前打算盘……不，更早之前，你劝收服隆城山，打便是这个主意？”
朱瑙不置可否，只笑道：“那日便说过，如今在此位，所谋之职便是赚更多钱。有何不对呢？”
他说这样坦荡，虞长明反倒点也不生气。说实话，在此之前，他直都不喜欢商人。他总以为商人利欲熏心，盘剥百姓。可如今三番两次与朱瑙合作，他非但没有被盘剥，却颇有收益。这钱让朱瑙赚，他心甘情愿。
于是他又继续往下看。
幼时父亲教他读史书，他读到乱世篇章，总是狼烟烽火，生灵涂炭。往往百年乱象之后，方有英雄出世，救万民于水火，重振天下纲纪。彼时他年少轻狂，也曾幻想过若有朝日天下大乱，自己便是那不世出豪杰英雄。然而当他成为寨之主，肩负起寨老少吃喝，他才发现所谓英雄，风光之下，有太多道义与责任。
他也不知道如今这天下是否已是乱世。听说北方战事连年，起义军步步南下，逼近京城。又听说朝堂之中风起云涌，频频政变。而他所处西南之地，虽无战火，也是流民四起，秩序崩坏。这天下似乎已经乱，又似乎还没有大乱。
其后又有种种举措。朱瑙根据他提供账本和他方才所述情况，对山中畜牧、劳力分配、新地盘隆城山利用等皆提出改善举措。若按他方法来行事，虞长明需要担心已经不是寨中人吃不饱饭该怎办，而是赚那多钱该怎花。
当朱瑙次又次用算盘拨出他改良后可能获得收益，虞长明自己都觉得心跳有些快，竟也有些理解商贾乐趣。
——钱确是个好东西。尤其是缺钱之后，这样感受便愈发明显。
不知不觉，虞长明眉间愁云消散，脸上已有几分笑意，
然而当看到末尾时，他再次愣住，脸上笑意瞬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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