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
牙口还行，咔嚓咔嚓声响
会儿，她呸呸吐掉方瓜籽皮，“六六，
跟你说啊，你大姨坏着呢！”
高燃手
抖，旋转笔从他手指上掉下来，他心跳加速，尽力不吓着奶奶，“为什
这说？”
高老太不回答，只拿混浊双眼瞪着他，“还有你表哥，那孩子更坏，他
封北看着气急败坏少年，“好，你就说是弄丢，明儿给你买辆新，这事就能过去。”
高燃忘把车锁上，后悔肠子都青，“爸还是会训。”
封北给他出主意，“那你就哭，会哭孩子有糖吃。”
高燃撇嘴，“拉倒吧，要是哭，爸会瞧不起，他说男子汉不能哭。”
封北说，“赞同。”
封北说，“那就别改。”
他也听习惯，而且叔叔这称呼把他叫老，整好像他们之间有代沟，事实上那玩意儿压根就不存在。
高燃哎声，“是自己太笨，你能做到现在位子，肯定不年轻。”
封北差点被口烟呛到，他黑着脸说，“你哥还没到三十呢，怎就不年轻？”
高燃撇撇嘴，原来男人也不服老。
天。
封北挂断电话，烦躁掐掐眉心，余光扫到地上影子，他扭头，面上怒气瞬间消失大半，“蹲那儿种蘑菇呢？”
高燃拍拍手站起来，仰脸灿烂笑，“嗯，来年就能采到篮子大蘑菇。”
封北看着少年笑容，看他好看卧蚕，剩下小半怒气嗖地下不见，“走吧，送你回去。”
高燃问道，“不跟曹队说声？”
“……”
高燃回家，吕叶完成任务走人。
临走时还意味不明看眼高燃，把高燃看浑身发毛。
不知道吕叶怎做到，高老太哼着小曲儿磕方瓜籽，心情很不错。
高燃心情不好，他静不下来心做作业，边转笔边说，“奶奶，你知道表哥吗？刘成龙？大姨刘文英？”
封北捏住少年后颈块皮肤，力道不轻不重，“叫你别搭理姓曹，你不听。”
高燃脸冤枉，“听，他抓着车不放走，非要给他买糖，还给钱……卧槽，车呢？”
停车地儿连个车影子都没有。
车被偷。
完，高燃心里就这两个字。
封北说，“他早走。”
高燃，“……”
他老气横秋叹口气，“才知道你比大九岁。”
封北按打火机动作顿，又啪嗒按开，点根烟抽口，“曹世原告诉你？”
高燃嗯嗯，说是在厕所里撒尿时候碰上，“你还记得不，头次管你叫叔，你让叫你哥，怎办，叫习惯，不好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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