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刘文英蒸
满满
瓷盆鸭，腌过
，晒刚好，味儿很香。
高燃没碰，他想起来些事儿。
有人家鸡
高燃说，“
去过塘边，没有恶鬼。”
李疯子把衣物抖，他喃喃，“恶鬼……”
下秒就惊恐大叫，“快看啊！恶鬼在水上站着！”
高燃毛骨悚然.
刘文英在树底下摘豆角，瞧见往这边来少年，“小燃，外头那
晒，你上哪儿去？”
据说是李疯子命硬，克。
高燃不那想，只能说人各有命，有人生下来就被爸妈捧手心里当块宝，有人却在爸妈竹条跟咒骂里长大。
有人还没出生就是公主少爷，而有人前半生在社会底层垂死挣扎，后半生被病痛折磨，辈子都享不福。
命不同。
李疯子动，他穿过竹林往家走，高燃跟过去，惊蜻蜓乱飞。
大妈洗脸时候，高燃就想阻止来着，没赶上。
大妈不在意。
她喝好几口水，拿毛巾在水里摆摆，又把脚伸进去洗掉上面灰土。
高燃胃里不舒服，没多待就转身走，他将大水塘远远甩在身后，惊魂未定骂骂咧咧，“操，刚才差点被吓死！”
“出事啦！恶鬼来害人啦——”
高燃说他去李疯子家。
刘文英蹙眉，“你去他那儿干什？他那屋里都是破烂，又脏又臭，能待人？”
高燃说，“大姨，他只脚不知道怎受伤，肉都烂掉，有苍蝇盯在……”
刘文英恶心出声打断，“跟你又没关系，别管！”
高燃摸摸鼻子，他已经给李疯子点钱，让对方去诊所看脚伤。
早年李疯子家有好几间屋子，他家遭遇变故以后，屋后跟旁边那家就私下达成协议，分占他家屋子，拆再扩建。
这事村长没管，人都疯，还有什好管。
村里其他人背地里没少戳那两家脊梁骨，谁不知道彼此心里其实羡慕得很。
高燃站在脏乱屋子里，空气混浊不堪，还有死老鼠臭味，他拍只蚊子，拍出很多血，“你屋里东西太多，不用扔掉或者烧掉，能宽敞干净些。”
李疯子哪里听得懂，他翻着地上衣物，不给回应。
李疯子惊叫声传入高燃耳中，他寻声找去，在竹林边找到人。
几个小孩人手把小石头，不停往李疯子身上扔，嘴里喊着粗俗话，叫他滚出村子。
大人说，小孩子学，像模像样。
高燃出现，几个小孩子就吓哄而散，他望着脸上满是脏污，眼神呆滞中年人。
在他记忆里，李疯子是个可怜人，孩子淹死，老婆跟人跑第二年，爸妈前后病逝，他就是那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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