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戚以潦额头抵着墓碑,唇间烟雾缭绕,他皱紧眉头,嗓音很哑,“以往每次出题,都引导你解答,你呢,有没有留下什线索给?”
“你藏哪儿?考没考虑到岁数和身体状态?”戚以潦说完,兀自笑着摇摇头,他单手插进掺白短发里,指尖蹭过头皮力道焦躁,bao戾,指骨关节都在颤抖。
“早点露个面,让人发现你消息,别让等太久。”
墓碑前静良久,响起声低不可闻声音。
他生命里最重要那个位置已空,风雪往里钻,顷刻间冻成冰霜.
半夜,后院草地被鞋底踩趴,沙沙声路蔓延至座新坟前。
墓碑前面有几只纸蜻蜓,用陈年老旧纸折,蜻蜓不同部位沾血迹,弱小而凄美。
风吹,蜻蜓全飞起来。
戚以潦抓着墓碑,动作缓慢地蹲下来,又点点坐到地上,他微仰头,吐出团苦涩青烟,“知道埋在这底下不是你。”
死,那这世上还有什值得观赏研究东西?
岑景末回忆自己两辈子,带着护卫们离去,行人前脚刚走,沈家车后脚就到。
兰墨府人对沈而铵态度还可以,他们见老大没露面,就打电话问问,得到批准才领沈而铵去后院。
沈而铵在后院待到天黑才离开,他走时,手上有几个口子,都是剪刀剪。
小剪刀他用多年,头次这不顺,把自己弄得手血。
“叔叔想你。”.
虚空突然出现行字。
《断翅》第二部——未完待续。
烟雾爬上戚以潦眉目,他“呵”声:“你还活着。”
下刻,戚以潦唇边弧度褪去,仿佛不曾出现过。他漫不经心地抚摸墓碑,这些年积攒所有资源都在调用,却迟迟没有音讯。
这在他意料之中,因为根本不知道从哪查起。
戚以潦不信他那只活蹦乱跳,坚强无比小山猫不在,他也不能信,否则他脚下路会塌陷。
所以他只要有口气,就会查下去,往后余生都在等个奇迹。
沈而铵站在车边,回头看茭白生活最长时间,当作家兰墨府。
“而铵,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珍重。”谭军劝慰道。
沈而铵敛去眼底悲痛,冷嘲道:“母亲去世时候,你也这样想?”
谭军僵住,他看眼坐进车里青年:“而铵,总会过去。”
沈而铵偏头看窗外,茭白走,走在他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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