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你大哥对你真好,很羡慕。”
“……”
“也想有个照顾关心哥哥。”
“可是没有啊。”
“……”
齐蔺抓着轮椅,手指紧紧,他将轮椅往里推,脚步不紧不慢,声音很轻:“大哥,你抢船上仅有两件救生衣,还捅他刀,你忘吗?”
齐子挚麻木地瘫坐在轮椅里,被包扎半边脸跟条腿都没知觉。
“其实也是抱着侥幸心理自欺骗,还想让礼珏上船确认。茭白再聪明,也只是个凡人,血肉之躯。”齐蔺推着轮椅,走廊上是他说悄悄话声调,“船爆炸时候,他怎逃,长翅膀飞吗?那是天使,他不是,他就是个普通高中生。”
齐子挚咳得整个五脏六腑都在撕扯,错位般疼:“你不解他,他能逆境中生存……”
“大哥啊,”齐蔺停下来,他走到前面,给他大哥固定好抖动输液管跟架子,“知道,你和说你对他做所有错事,是想要记住,要弥补他。”
音:“尸体呢?”
“大哥……”礼珏要往大哥那跑,手被二哥抓得生痛,快要断,他疼得掉眼泪,“船爆炸,尸体肯定……”
“砰”
轮椅往后转时候,撞到船壁,卡在那,齐子挚扣在轮椅上双手很用力,他拼命想把轮椅转走,像是再不走,就能看见什。
手背输液针眼鼓起血包,四周血管呈现出种骇人,随时都能爆裂状态。
好像有谁在说话,
是那个眼里有泪,有羡慕,有光孩子。
齐子挚大梦初醒,恍然发觉自己置身冰雪之地,脚下却是黑炎炼狱。
冰凌跟火柱同时从他头顶心和脚底刺上来,穿透他皮肉骨骸,猛下在他心脏部位撞上,他痛到双眼往外突,口中发出无声嘶喊,四肢剧烈抽搐。
在那之后,他头歪倒在轮椅背上,忘呼吸,失去个活人
“现在,”
齐蔺擦掉大哥手背上流出来血迹,“没机会。”
有滴温热液体落下来,砸在齐子挚手上。那瞬间,二弟用句话敲碎他世界最后个角落。
——茭白到死都不知道,折磨他,让他遭受欺辱,送他去黄泉路人,是他至亲。
“太羡慕你。”
“没见到尸体,不信他死。”
齐子挚声音夹在轮椅被船壁剧烈摩擦刺耳声里,“那孩子狡诈,不会傻傻在甲板上等船沉,他肯定会想办法救生。”
“他算计目还没达到,不可能死。”
轮椅终于转出来,齐子挚立刻把它往船里转,仿佛海风腥味都让他不适,他要回房,现在就要回去。
股力道阻止齐子挚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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