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而铵拿走茭白手上的脏纸巾,习惯性地折了起来,他似是随意一问:“那你的理想学校,在哪?”
“西城。”茭白说。
沈而铵把纸巾折成了菱形,茭白还是没说出学校名,他微微抬眼。
茭白在拽自己的卫衣抽绳,想两边对称。
沈而铵继续折纸巾,等他将菱形拆开,折出一只小兔子,依旧没听到茭白的答案。
茭白哈哈大笑。
笑完了就哭了,他嘴里“哎哟”“哎哟”个不停。
阳台那边,沈寄拍掉不小心掉落在身前的烟灰,骂:“该。”
看见儿子扶着小狗的手臂,两人脑袋挨着脑袋,他顿时就黑了脸。
沈寄脚都抬起来了,还是放了回去。
护工,阿姨,老师,他能想的,那个人都想到了,还替茭白安排了。
沈而铵不希望茭白是第一个被那个人这么对待的存在。
千万不要是那样.
“好了。“茭白扶着沈而铵的肩膀慢慢坐地上,不经意间抬头,对上从阳台投来的散懒目光。
阳台那里像是窝着一头休憩中的雄狮。
。
“起床,躺下,谁帮你?”
茭白在药箱里翻找纱布:“有护工,今天才让我给辞了。”
“仰头。”茭白有模有样,不是在拿沈少爷当试验品,他从小到大磕磕碰碰过不少次,舅舅开货车的不在家,舅妈才不管他,都是他自己有什么就用什么对付身上的伤,瞎来。
沈而铵把脑袋往后仰了仰,还在问:“那你吃饭……”
不
再看看。
房门口,沈而铵拿纸巾给茭白擦眼泪,轻声问:“那笔记,你看吗?”
“不看。”茭白摇头,一个人一种学习方法,沈而铵的不适合他。
沈而铵失落地“哦”了一声,学校有很多人都想要看他的笔记,他送到茭白手上,茭白不要。
“我呢,并不想进全校前五或前十,”茭白说笑,“我只要确保,我的成绩能稳定在理想学校五年来的录取分数线以内就行。”
随时准备挥出百战百胜的利爪,将猎物开膛破肚。
茭白耳边是沈而铵有一点结巴的低语:“我给你,带了,笔记。”
茭白:“……”
“你怎么老想着我的学习,把我往上拉,”茭白哭笑不得,“比起我,你那哥们才是拉扯对象吧。”
“他没,救了。”沈而铵说。
茭白起来点,将纱布贴他伤口上面:“阿姨烧,医生给制订了药膳营养餐之类,按那个来。”难吃得要命,可他得为了身体咬牙吃。
g,m尚未成功,身体好牙口好才是真的好。
沈而铵仰视凑在他上方的人:“你没去学校,你的课程……”
“我没问题。”茭白说起了一老头给他补课,被他用几道题搞定了的事。
沈而铵垂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