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酒不沾。廉加海说,难得。本来吕新开还有后半句:最他妈烦酒蒙子,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他见廉加海胃口天比天好,心反倒揪揪起来——刚进屋时,正赶上护士换药,廉加海右眼眶里血刺呼啦,他扭头没敢多看。护士还说,今晚能确定下次手术时间,叫家属来签字。护士走后,吕新开哆嗦着问,大爷,眼睛还能保住不?廉加海说,刚进来时候说能保住,现在又说够呛,做最坏打算呗。吕新开问,最坏打算是啥?廉加海说,摘除,装个狗眼睛。吕新开感觉喉咙被大口口水给卡住,连吞两下,才说出话来,大爷,手术费得多钱?砸锅卖铁出。廉加海摇摇头,用不着你,有医保,本来有,等出院就去要。吕新开没太听明白。廉加海把猪爪放下,说,你真当是收破烂儿吧?吕新开说,你说有时候也送嘎斯罐。廉加海说,那都不是本职工作,本职工作没跟你提过吗?吕新开好奇,没有,大爷你到底干啥?廉加海说,是警察,狱警。他瞧出来吕新开不信,又说,警官证就在那夹克里怀兜儿,你自己翻。吕新开说,不用,信。大爷,那你不上班,收啥酒瓶子啊?廉加海说,这个问题说来话长,前年被下岗。吕新开又糊涂,警察咋还能下岗呢?别逗。廉加海说,是被人顶包,劳改局领导贪污,把们八十二个转干指标给卖,个卖五万,逼们下岗。吕新开嘀咕,还有这事儿?廉加海拿起猪爪继续啃,说,都告他两年,等出院接着告,告赢那天,医保都得给补回来,这两年去药房买盒板蓝根都留单子。
第三天傍晚,吕新开拎着猪爪进屋时,中间那张空床上坐着个年轻女孩,扎根马尾,腰绷得溜直,两只手扣在膝盖上,像个乖学生。吕新开走近,那女孩歪头,起身就要走,跟故意躲他似,打他身边晃过时,瞥见个侧脸,吕新开也没好意思多看,转跟廉加海打招呼,来,大爷。廉加海点头,冲女孩说,再坐会儿啊。女孩也没应声,像在惬气,但离开脚步很慢,趿拉鞋底走路。廉加海主动接过猪爪,叹气说,大,也管不。吕新开说,你女儿吧?廉加海说,是不是看不太出来?得亏长相没随,随她妈,她妈白。吕新开不知道该怎接话,没吭声,坐上空床,屁股底下还有女孩体温。廉加海把猪爪放边,盯着吕新开看会儿,你有对象吗?吕新开说,没有。廉加海又问,你觉得女儿长得咋样儿?此话出,吕新开就明白啥意思,但他闹不明白这小老头儿心里盘算啥呢,咋就盯上他?他农村出身个孤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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