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比现前还大,栋平房被压塌,砸死家四口。奇就奇在,三回事发第二天,花大姐都再次如常现身,仿佛成心躲灾避祸。联想至此,不免心生忌讳,却也顾不得更多。
推开玻璃门,挂有圣诞老人摇铃不停在身后晃响。用力跺净鞋面跟裤脚上新雪,抬眼环顾,真有几个客人。门口立牌上写着:自助早餐,每位十五元。记得,刚开张那年还是十元。只见有人从排不锈钢保温炉中取食又坐回,盘中是包子、花卷、馒头片、茶叶蛋、小凉菜,拿碗盛粥或者馄饨。不懂,为何家西餐厅卖中式早餐。肚子终于开始叫,但仍不想吃,说实话,十五元也不便宜,身上共只带四百多出门,从爸存现金糖盒里偷。找到个靠窗边空桌坐下,正对十字路口,近前有根电线杆,灰沉天空被它劈两半。胸前方桌盖着蓝白格布,桌心压着小白瓷樽,朵玫瑰插在其中,套拉着头。店内,个母亲将刚剥好茶叶蛋掰开两半,半颗塞进小学生儿子嘴里,自己叼半颗,拉起儿子出门,大风把母子俩顶回半步,母亲疑似被蛋噎住,缓几秒,完成吞咽,再度推门才成功。两名身穿九中校服男生,偷偷往不锈钢饭盒里倒半盘炸馒头片,塞进书包,也迅速起身走。看眼手腕上卡西欧电子表,八点整。最后剩三个男人,分把三桌,其中个留八字胡,边吹着热粥,边翻《华商晨报》。这人认得,是个锁匠,他铁亭离这不远,但个锁匠为何能消费得起十五元位早餐,且如此从容?狭隘地想,他或许是方圆五里内唯锁匠,千家万户门被他垄断。个穿西装马甲年轻女孩来到跟前,凑近看,马甲满是油渍,她打着哈欠朝伸手。想过跟她直说,只是坐在这等人,最多再有半小时,就要跟心爱女孩起私奔,这里再不会有人见到们,不如就当从没来过?可恨这人从小怕事,只能乖乖掏出十五块钱,交到她手上。油马甲个长哈欠打完,说,盘子自己拿。同时,门口圣诞老人再度作响,个头戴前进帽高大男人推门而入,黑色皮衣,单手拎个尺余长棕木盒子。此人进门后,先是站定,拔下腰身,更高,紧接朝这边看眼,但明显不是看,似在找人正是这眼,被给认出来——魏军,老姨夫。准确说是前老姨夫。试图闪避他目光,而他已将头转向另边,直接走到锁匠面前,坐下,背对方向。木盒被端上桌,看样子两人不像偶遇,锁匠应该也在等他。
承认,魏军度是全家最喜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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