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利一跃出门,把门“砰”的一声撞上。
惠
卡尔森语气随意地说:“柯利来过了吗?”
“没有,”惠特说,“柯利怎么了?”
卡尔森眯眼往枪膛里看。“找他老婆呢。我看见他在外面转来转去。”
惠特讽刺地说:“一半时间他在找老婆,另一半时间他老婆在找他。”
柯利兴奋地冲进房间。“你们谁看见我老婆了?”他问。
笑话。比如上周六晚上,我们刚走上前门的露台,苏西就打开门扭头朝店里喊:‘把外套都穿上吧,姑娘们,治安官来了。’她从来不说脏话。店里有五个姑娘。”
“多少钱?”乔治问。
“两块五。两毛五就只能买杯酒喝。苏西那儿的椅子也挺舒服。要是不想找姑娘,可以就坐在那儿喝两三杯消磨时间,苏西不在乎。她不会赶着客人去找姑娘,也不会因为你不找就踢你出门。”
“可以去看看。”乔治说。
“当然。一起去吧。挺有意思的——她老是讲笑话。有一次她说:‘我认识的某些人吧,往地上铺块毯子,往留声机上摆个丘比娃娃台灯,就自以为自家有什么高级客厅了。’她说的是克莱拉的店。苏西还说:‘我知道你们这群小子要什么。’她说,‘我家的姑娘都干净着呢。’她说,‘我的威士忌里也没掺水。’她说,‘你们要是想看看丘比娃娃台灯长什么样,想冒险看看会不会染病,你们都知道该去哪儿。’然后她说,‘这一带有些人走起路来罗圈腿,就因为他们想看看丘比娃娃台灯长什么样。’”
“她不在这儿。”惠特说。
柯利威胁地环顾整个房间。“斯林姆他妈的去哪儿了?”
“去谷仓了,”乔治说,“他要给开裂的蹄铁补沥青。”
柯利垂下肩,随即再度挺直身体。“他离开多久了?”
“五——十分钟吧。”
乔治问:“另一家是克莱拉开的?”
“对。”惠特说,“我们从来不去。克莱拉那儿干一次三块,喝一杯三毛五,她还从来不讲笑话。苏西的店干净,椅子也舒服。也不会让年轻的傻小子进去。”
“我跟莱尼要攒钱。”乔治说,“我可以进去坐坐,喝上一杯,但我可不会掏两块五。”
“哎,人总得找机会享受一下嘛。”惠特说。
门开了,莱尼和卡尔森一起走进来。莱尼爬上床坐下,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卡尔森又从床下把袋子拉出来。他没往老坎迪的方向看,老坎迪仍然面对着墙壁。卡尔森从袋子里拿出通条和一罐油放到自己床上,掏出手枪,摊开杂志,让退膛的子弹落在上面。然后他开始用通条清洁枪膛。枪喀啦一声退膛时,坎迪翻过身来盯着枪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回去对着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