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小鸡啄米地点着头，老刘看他态度认真谦虚还老实本分，没有丝毫年轻气盛不以为意，心里头对他得好感就更多
，当场把自己任职以来悟出
经验透露给他。
“在西德当差，做做登记就行，其他别管，把多余英雄主义和责任感都掐断。”老刘搓搓下巴上
撮白胡渣，瘦削面庞依稀能瞧出年轻时相貌英俊逼人，他语重心长道，“记住，宁可少做，也别多做。”
陈雾副初入职场小新人样，谨慎地拿出记事本跟圆珠笔：“叔你再说次，
记到本子上，背下来。”
老刘：“……”
保安室里响起中气十足大笑声。
老刘态度愈发和蔼起来：“茶怎
样？”
陈雾真诚地夸赞：“很好喝。”
“是吧，这可是种野生草药，叫什忘反正是好东西。”老刘得意地说，“闺女给弄，外面买不到，喝身体好还长寿。”
陈雾连忙受宠若惊地站起来：“那这，给喝不是浪费……”
“说什话！喝你！”老刘板着脸。
只手握着茶杯，两眼无神。
同事老刘在饮水机接水过来：“小陈，你喝什茶？”
“就学校发。”陈雾说。
“那个们都没人喝，全是碎渣。”老刘从自己座位前抽屉里拿出个陶罐子，圆圆小小端在手上，“你喝这个。”
陈雾把小半杯温热茶水倒掉，用老刘几个小茶粒泡杯。
陈雾脸通红。
“不笑你不笑你。”老刘擦掉笑出来眼泪，重复遍刚才话，还多加句，“有几个学生不是本地人，从大城市转过来，不能惹。到时候不用说，你就知道他们都是谁。”
明显有顾忌，没有点名道姓
“是说错话，叔别气，喝。”陈雾捧着什珍宝似，小口小口地品尝。
“你这小孩性格对。”老刘亲昵地搂着他肩膀拍两下，嘀嘀咕咕道，“要不是闺女天到晚就知道种地，没时间谈对象，都想撮合你俩。”
他遗憾地叹口气，叫陈雾以后想喝自己拿，还说会要带他去学校里转转。
“上班期间可以转吗？”陈雾问。
老刘调侃他是小学生思维：“人得灵活些，只要不耽误事儿，没那多条条框框。”
茶粒遇水就膨大圈，皱巴巴叶片成花朵状在水里展开。
是花茶。
陈雾嗅嗅漫上来清香。
老刘坐到椅子上歇口气，保安室总是杂乱得很，现在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大桌上各种登记本都归纳好，学生们快递也堆放在起，还是按照班级分。
又勤快，动手能力又强，还很踏实憨厚年轻人，哪个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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