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就能听到他们说:‘们已故……’讲完他们就去吃喝。”
里厄已经登上楼梯。寒冷天空望无际,星星在房屋上空闪闪发光,在山冈附近,星星看上去像燧石般冷硬坚实。这天夜晚跟上次他和塔鲁在起那个夜晚没有多大差别——那天晚上他们是为排遣鼠疫给他们带来心头烦闷而到这个平台上来。但是今天,悬崖下大海比那天夜里更不平静。四周空气轻飘飘地浮在那儿动也不动,点也闻不到那还不很凉秋风所带来海水味。可是来自城里喧哗声却犹如阵阵波涛冲击着平台墙脚。但这天夜晚是解放夜晚,而不是反抗夜晚。远处,可以看到大片暗红色光,那里是灯火辉煌林阴大道和广场。在解放夜晚,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人们去实现自己
“您得经常做做熏蒸疗法。”
“啊!请放心。还有好多时间要活,要看人们统统死去。可懂得活命。”
在远处,欢乐呼声对他话作出回答。里厄站在屋子中间。
“到平台上去,不打扰您吗?”
“点也不!您想到上面去看看他们,是吗?您高兴去就去。不过人们还是跟以前个样。”
去人可能更不好受。
当里厄到达病人家时候,天色已完全黑。在病人房间里,能听到从远处传来那些庆祝自由欢笑声,而那老头儿脾气还是跟往常样,在继续不停地玩他那鹰嘴豆换锅游戏。
“是啊,玩玩,高兴高兴,他们做得对,”他说,“有苦就得有乐,要不就不成其为世界。医生,您那位同事呢?他现在怎?”
阵阵爆炸声传到他们耳边,但这不是枪炮声,孩子们在放爆竹。
“他死,”医生边回答边为老头儿呼呼作响胸部听诊。
里厄朝着楼梯走去。
“喂,医生,他们要为这些死于鼠疫人竖座纪念碑,这事儿确实吗?”
“报纸上是这说。竖座石碑,或者块纪念牌。”
“早料到会这样做。还会有人演讲呢。”
老头笑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哎哟!”老头儿惊叹声。
“得鼠疫。”里厄补充说。
“是啊,”老头儿过会慨叹地说,“好人总是先死,这就是生活。不过他是个有头脑人。”
“您为什说这些?”医生边放好听诊器边问。
“是随便说说。不过他这个人说话可不会信口开河。总之,很喜欢他。就是这样。别人说:‘这是鼠疫啊!们是经历鼠疫人哪!’他们差点儿就会要求授予勋章。可是鼠疫是怎回事呢?也不过就是生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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