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自己为什不利用?”
“您用不着不放心,”科塔尔露出副老实人神情说,“没利用,因为不想走。有道理。”
沉默会后,他接着说:
“您不想知道道理吗?”
朗贝尔说:“认为这跟无关。”
瘟神此时正蓄足全力,准备扑向孤城,使其落入自己掌握之中,在这鼠疫即将到达高峰前夕,余下尚待叙述就是那些像朗贝尔那样最后几个人。他们为重新找到失去幸福,从瘟神口边夺回他们严加保卫、不使受损身家性命部分,长期来,不顾形式单调,拼命地进行活动,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拒绝接受威胁着自己奴役c虽然表面上这种方式不见得比其他方式有效,但依笔者看来,确也有它意义,而且,虽然怀有自炫心情,甚至自相矛盾,它确能显示当时们每个人心中自豪感。
朗贝尔为不让鼠疫魔爪攫住自己,正在进行着斗争。当事实证明通过合法手段出城已无希望,他就告诉里厄,决定另找出路。记者首先从咖啡馆服务员身上打主意,因为个咖啡馆服务员对什都熟悉。但是他最初问讯几个对象告诉他,只是这类举动将会受到极其严厉刑事处分。有次他甚至差点被人当成煽动出城者c后来还是在里厄家碰到科塔尔,事情才算有些眉目。那天,里厄同他谈到记者在行政部门碰壁事情c几天后,科塔尔在路上遇到朗贝尔,前者以自己近来在社交活动中所采取无拘无束态度来接待朗贝尔。他说:
“直毫无进展吗?”
“对,毫无进展。”
“不能指望机关,他们是不会理解人。”
“在某种意义上,这确跟您无关,然而在另种……只有桩事是明确无误,这就是自从发生鼠疫以来,在这儿感到好过许多。”
朗贝尔打断他话,问:
“怎能同这个组织取得联系呢?”
“啊!”科塔尔说,“这可不容易。跟来。”
这时是下午四点光景,天气沉闷,全城变得越来越热
“确如此,在另找门路,但这井不容易。”
“啊!”科塔尔说,“懂。”
他知道整套办法,向朗贝尔介绍番,使后者听感到惊奇。他告诉朗贝尔,很久以来,奥兰所有咖啡馆他都经常去,那里有他朋友,他解到有个组织专干这行。原来科塔尔近来花费很大,入不敷出,于是也从事配给商品走私活动。他正在贩卖香烟和劣酒,这些商品价格不断上涨,使他发点小财。
“这种事您有把握吗?”朗贝尔问。
“有,因为有人已向建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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