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门口。他们起站着,看着他面孔和他身后打开大门。他们脸上露出
“妈,是什事情?”
“没法在电话里说,必须和你当面谈。”
“那你要是愿意来办公室话——”
“不!不能在办公室里!得和你单独在个能说话地方。你就不能行行好,今天过来趟吗?这可是你妈妈在求你啊,你从不来看们,或许这也不能怪你,但在求你,你能不能来这趟?”
“好吧,妈,今天下午四点到。”
世界格格不入声音。他皱着眉头拿起电话,“喂?”
“早上好。亨利,”是他妈妈颤巍巍声音。
“妈——怎这时候来电话?”他冷冷地问。
“噢,你总是天亮就起床,想赶在你去办公室前找到你。”
“是吗?有什事?”
“那好,亨利,谢谢你,亨利,那好。”
他似乎觉得这天工厂里有点紧张气氛。这感觉很微妙——但工厂对他而言,如同是他深爱着妻子面容,他几乎能够预知那上面会露出什样表情。他不止次地发现新来工人三五成群地聚在起交头接耳。他注意到他们神态不像是在工厂工作,倒像是在酒吧间角落里样。他注意到从他们身旁走过时候,会招来他们目光,很明显是在看他,而且会盯很久。对此他不去理会,这些还不足以令他多想——况且他也没工夫去多想。
下午,他开车去以前家,到山坡下便猛然停住。自从六个月前,在五月十五日那天他离开家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眼前情景使他想起十年来每天回家点点滴滴:那种紧张、彷徨、憋在心里郁郁不乐,强忍着不让自己承认,千方百计地试图去理解他家人……试图去求得心里平衡。
他沿着通向大门小路慢慢地走上去,没有点感觉,内心却无比清楚。他知道,这所房子是罪过见证——见证正是他对他自己所犯罪过。
他本以为只会见到他妈妈和菲利普,没想到跨进客厅,站起身还有个人,那便是莉莉安。
“得见见你,亨利,有话要和你说,就是今天,就在今天什时间吧,是重要事。”
“出什事吗?”
“没有……是……就是……必须和你见面谈,你能来下吗?”
“对不起,不行。今晚在纽约有事,如果明天去话——”
“不!不,明天不行。必须是今天,必须是今天才行。”她腔调里隐约有些惊惶,不过,除能在她那呆板固执里听出种奇怪恐惧外,看来她并不是有什急事,而是副平素惯有无可奈何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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