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纳格先生会开多久?”她问。
“从点钟就开始,”秘书严谨地说,随后道歉地加句,“这不是日程里安排好,否则达纳格先生是不会允许这样事发生。”
门没有锁,达格妮想。她感到股毫无原因欲望,想把推开它走进去——它不过是几片木板和个铜把手,她手稍用力就行——但她移开目光,她明白做事规矩,也明白肯·达纳格权力是道比任何锁都更加不可逾越屏障。
她发觉自己正盯着她留在身边烟灰缸架里烟蒂,不知道为什这使她有种过敏似忧惧感。随即,她意识到她是想起休·阿克斯顿:她给他写过信,寄到他在怀俄明州饭馆,请他告诉她那支带着美元符号香烟来历。但她信被退回来,邮局附签上说明他已经迁走,没有留下转寄地址。
她恼火地告诉自己这和眼下情况没有任何联系,而且她必须压住火气。但她手却猛地按下烟灰缸上按
白色指针指向三点十二分。
“请原谅,塔格特小姐,”秘书说道,“达纳格先生马上就会好。达纳格先生对约好事特别守时,请相信,这还从来没有过。”
“知道。”她知道肯·达纳格对他日程刻板程度丝毫不亚于列车时刻表,人们都知道他曾经因为个来访者晚到五分钟而取消会面事。
这位秘书是个独身老女人,言谈间不苟言笑:彬彬有礼举止淡然,似乎丝毫不为任何事所动,就像她在充满煤灰空气中穿着那件雪白上衣样尘不染。达格妮觉得有些奇怪,像她这样铁石心肠、训练有素女人居然显得有些紧张:她不主动谈什,坐在那里动不动地俯身看着她桌上几页纸。达格妮半支烟燃光,她依旧盯着同样页纸在看。
她抬头瞧眼挂钟:三点三十分。“知道这无法令人原谅,塔格特小姐。”此刻她语气中明显有担心成分,“也不明白。”
“你能否告诉达纳格先生已经来?”
“不行!”这几乎是声大叫。她看见达格妮惊异目光,觉得有必要解释下,“达纳格先生通过内部对讲机告诉说,无论是在什样情况下,无论有什原因,都不能打搅他。”
“他是什时候说?”
瞬间停顿像是给回答做个小小铺垫:“两个小时之前。”
达格妮看看达纳格办公室紧闭大门,她能听到门里面传来说话声,但声音小得让她分不出是个人还是两个人谈话,她听不出说话以及说话口气:那声音只是低低地传来,似乎很正常,也没有提高嗓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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