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行折回厨房找保鲜膜。
宴好跟进去,脸上笑着,话里语气却带着几分委屈气愤,有丝神经质:“在你眼里
有只鞋边皮开胶,周围有胶水痕迹,看样子以前就粘过,又裂开。
宴好心里闷得慌,他翻抽屉找到胶水,蹲下来拿起那只球鞋,把开胶地方粘上,仔细用胶水白色瓶子底部抵着边皮,压又压。
粘好鞋,宴好蹲在原地,眼里阴沈浓得化不开。
他给江暮行课费是行业里偏高,江暮行还兼职其他工作,平时又很节俭,怎会过这艰辛?
钱都哪儿去?
“不止是洗锅,你什都会。”宴好用词并不华丽繁琐,而是笨拙又简单,听起来十分真诚,那里面还有小心隐藏崇拜。
“无所不能。”他说。
江暮行继续洗锅:“第二次说。”
宴好没反应过来:“什?”
“并不是无所不能。”江暮行声线寡淡,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波动,没有上次自嘲,也不会有丝毫揶揄玩笑成分,只是在陈述事实,“很多事情都做不到。”
己叠放起来,沉默着收去厨房。
宴好愣住。
厨房里传出哗啦水声,夹杂着碗筷被放进盆子里,碰撞到起清脆声响,宴好望着水池边挺拔身影,用力眨下眼睛,几秒后快步跑进去。
“班长,来洗吧。”
“手已经湿,”江暮行说,“你就别碰。”
厨房里水声停,宴好赶紧起身离开玄关。
江暮行问道:“没吃完菜怎处理?”
宴好偷偷把胶水塞裤兜里:“放冰箱里,明天吃。”
江暮行抬眼看他。
宴好眯眯眼:“班长,你不会以为吃不完都直接倒吧?”
宴好呼吸滞。
江暮行把锅里脏水倒掉,放点干净水进去,用抹布沿着锅边缘圈圈往锅底擦洗。
宴好看他干净整洁手上沾满油污,眉心蹙又蹙,转身走出去。
厨房里响着水声,宴好咬咬下唇上皮,余光瞥到玄关那里球鞋,忍不住走过去把自己鞋拎出来,跟那双球鞋放在起。
江暮行球鞋穿很久,边皮,脚后跟,鞋底都磨损得厉害。
宴好没再阻止,也没走,就站在旁边。
江暮行洗碗动作很娴熟干练,清次就把碗放好,低着头刷锅。
宴好视线落在他侧脸上面,这个角度看,鼻子很挺很好看,鼻梁上有条小细痕,上午弄。
那伤口像条红线,配着麦色皮肤,很性感,宴好气息有点急促,他垂下眼睫搔搔刘海:“班长,你真厉害。”
江暮行挤点洗洁精在抹布上面:“洗锅就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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