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抓住儿子手,满眼凄苦:“小暮,你别生妈妈气,妈妈知道这几年你边上学,边打工,还要照顾妈妈……”
江暮行剧烈起伏胸口渐渐平复,提起件事:“保安跟物业说你昨天在小区里划辆车。”
周翠眼神躲闪下,松开抓着儿子手:“没有事,他们瞎说。”
“他们给看监控。”江暮行说,“你还出现在车主住那栋楼附近,多次逗留。”
周翠指间烟抖抖,掉下来小撮烟灰,她来回走动:“小暮,那个人又是喝酒又是赌博
“治病?治什病?好得很。”
周翠抚开脸颊边发丝,露出很有风情眉眼,脸上是讽刺笑,“你就是不想管,嫌是累赘,给你丢人,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这样会遭天谴知道吧?”
她越往下说,就越疯言疯语,“是不是觉得把关进疗养院,你人生就能干干净净?别做梦,不可能,你污点是你爸,不是!”
周翠耍酒疯样歇斯底里,江暮行沈默不语。
“就算你会读书,在中当优秀学生,将来考上好大学,比别人更拼又能怎样?没用,儿子,你人生从五年前开始就完,完啊儿子,早就完。”
错,都怪你爸,是他害,不是他,们娘俩不会过成这样。”
周翠又走近几步,呢喃着说,“儿子,都是你爸错。”
江暮行收拾着脏乱小客厅,言不发。
周翠音量拔高:“跟你说话,你为什都不回?”
“你们父子俩都是个德行,你跟你那个死去爸个德行。”她声音尖细,发着疯强调,“个德行!”
周翠神经质地说着,满屋子乱转,突然走到儿子面前,哼唱摇篮曲般音调:“小暮,你活着好难啊,妈妈带你走吧,死就能百,就能解脱。”
“嘭——”
低着头扫地江暮行把手里塑料簸箕扔出去,发出巨大声响,扫进去碎玻璃哗啦飞到处都是,他猩红着眼,神情愤怒骇然。
周翠张脸煞白,神志恢复些:“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脑子太乱。”
她只手夹着烟,手握拳捶打头部:“妈妈平时不这样,就是昨晚看电视才会……才会胡说八道,不知道自己说什,以后不看电视,以后都不看。”
江暮行拿扫帚扫地上碎酒瓶:“下午送你去疗养院。”
“疗养院?”周翠先是愣下,之后是满脸惊恐,“不去!”
江暮行面无表情。
周翠抖着手点根烟:“疗养院是关疯子地方,为什要去那里?“
江暮行平铺直述:“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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