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烨又说:“拍完之后,们就能回家。”
他说起“回家”两个字,这让梁思喆心脏在胸腔里轻轻荡。
十七岁以后他便没有“家”概念,房子只是房子,空荡荡,算不上家。
自打离开茵四,十年间他多半时间都在外拍戏,跟着剧组辗转各地,对回家没有什执念,但现在曹烨这样说,他也有些期待
“早就没。”
“嗯?”
“做导演得吹毛求疵,还得完美主义,不适合。”曹烨说。
这点是他近几年才想明白,年少时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只要长大就能成为另个曹修远,但长大以后才发现,曹修远行素、固执偏执、不近人情,这些让他背离个好父亲性格因素,却恰恰成就个天才导演。
但想通这点并没有让曹烨好受些,相反这让他更恨曹修远——那他就去做个孤独而伟大天才导演好,为什非得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
细管霓虹灯成串落下,像场又场来回往复流星雨。
两人照例没坐车回去,拳击场取景地离酒店很近,如果夜戏下得早,他们就慢悠悠地走回去。
梁思喆揽着曹烨肩膀,捏着喝空水瓶,对准片场外垃圾桶,手腕抬,扔进。
他没提秦真真,转而聊起别,这事儿就这揭过去。
走出片场时,杜追正在训灯光组组长,晚上有场夜戏打光有疏忽,导致群演场镜头白拍。
这想法闪过瞬,很快又被曹烨刻意忽略过去。
这瞬坏情绪,等到酒店,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忌着梁思喆白天拍打戏受伤,曹烨没急着去讨回那两次,他们躺在床上,用手抚慰彼此,明明没做什激烈动作,但结束时两个人都搞出身汗。
曹烨凑过去吻梁思喆下颌:“孙制片今天给看进度,这戏还有个半月能拍完。”
梁思喆“嗯”声。
曹烨回头看他眼,杜追这人平时挺和善,没想到训人时候还挺严厉——让他想到曹修远。小时候他在剧组看曹修远拍电影,见到曹修远正在训郑寅,曹修远走后,他跑过去安慰郑寅,把手里冰淇淋让给他,郑寅没吃,撕包装纸还给他,和他坐在片场外面,跟年幼曹烨聊着天,告诉他曹修远是个怎样天才导演。
现在想来,曹修远在他心里光芒,有大半是郑寅种下来。
梁思喆顺着曹烨目光回头,见他盯着正在发火杜追,问句:“看什呢?”
“没,”曹烨回过神,“就是觉得……杜追发火时候还挺凶。”
“对,你以前不是有做导演想法?”梁思喆问,“现在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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