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十年前接到秦亦庄打电话告知他小小白出生消息,他拍完夜戏,饭也没顾得上吃,打车回茵四看它那幕,像是还近在眼前样。
他还记得在茵四昏黄路灯下,自己小心翼翼地把肉球样小小白抱起来,顿时笑出声,曹烨说给它取名叫“小小白”,但没想到它居然长得这像凯撒。
再往后数,在北京拍《红男红女》时候他每天回家,夜戏常常拍到很晚,小小白也跟着自己饿肚子,不知道胃病是不是在那会儿就落根。
每部戏杀青之后,把小小白从许云初那里接回来,就好像是段人生分隔仪式。不拍戏时候他不常出门,没有小小白陪着,日子不知道该有多无趣。
没想到这十年就这悄无声息地溜走,互相陪伴日子眨眼间就走到头。
太好。”医生看眼小小白,“年前那次就切半胃,现在做手术话还得继续切,但它年纪大,手术成功率……实话跟您说吧,就算手术成功,术后恢复它也不定能熬过来。”
“您是专业医生,”梁思喆点头道,“想听听您建议。”
“现在有两种方案,种是维持现状,但它现在吃不进东西,只能每天输液,按这种情况,它能多挺两个月,但其实活得也挺痛苦,每天不能吃东西也活动不,可能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待着……”
“听起来您不太建议这种方案,第二种呢?”
“第二种,对您来说可能比较残忍,但对狗来说是最好选择,安乐死,”他说着,小心观察着梁思喆神色,见梁思喆表情没什波动,才放心继续说,“您这只狗,现在已经10年多寿命,其实跟寿终正寝也没什区别,继续活着也是熬日子,还不如让它没有痛苦地走。”
曹烨陪梁思喆起蹲着,看着小小白,又转过脸看看梁思喆。
相比开车那会儿焦躁,梁思喆现在
梁思喆垂下眼,偏过头看向小小白。它看上去无精打采,熬个多周,痛苦到眨眼都费力,像是已经活得精疲力竭。
“嗯,”梁思喆抬手拉上口罩,后半句话是隔着口罩说,嗓音听上去有些沉闷,“再考虑考虑吧。”
医生走后,梁思喆又半蹲下来,看着小小白,摸摸它头,又握握它爪子。
年前小小白做手术那次,他还在国外拍戏,没能赶回来,是许云初来陪它做手术。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知道小小白今年随时有可能会走。可真等到这刻到来,还是有种挥之不去无力感和疲惫感。
人生真是无奈,十年前陪伴着自己父母猝然离世,十年后连唯陪着自己狗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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