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烨从树干起身，往拍摄地相反
方向走，不知道去哪儿，但起码要离他们俩远
点。
他不知道自己怎
会来这儿，明明朋友大群，可怎就偏偏过来找梁思喆
。
梁思喆也很烦，说什郑寅就像哆啦A梦，什曹修远确很忙，他说这些做
曹烨本能地后退两步，转身，拔腿跑，他不想看见郑寅，他要逃走。
那画面又开始在他脑中循环播放，旦开始循环就停不下来，又想吐。他跑很远，几百米或者上千米，直到确定郑寅追不上来，脚步才慢下来，走几步停下来，在路边扶着棵树，又干呕几下，周围路过人都转头看他，他没管，背过身，倚着树干平复胸口翻腾感。
恶心。
原来都是假。
怪不得对自己那好，亏得他直把他当作世界上第二可以信任人。
理接钱包，连声应着，“快去吧，不然曹导该生气。”
梁思喆跑过去，曹修远正跟摄影师说会儿注意事项，见他过来，伸手揽下他肩膀，带着他往旁边走两步，给他讲戏：“你会儿从这儿开始走，直走到六楼，经过每楼每扇门都要凑过去听里面动静，时间长短你自己把握，中间不要停，摄像师会直跟着你拍，这里
们试个长镜头……”
梁思喆边听边点头应着。
曹烨倚着树发会儿呆，起身朝旁走两步，筒子楼从视线移出去，他看见曹修远正揽着梁思喆肩膀给他讲戏。
明明是很正常长辈揽着晚辈姿势，而且只揽会儿就松开，可他莫名觉得心烦。
骗子，妈！
从什时候开始？六岁他第次见他时候？还是更早？
十年，他们直在骗他！直拿他傻子看！
被卖还帮着数钱，说得就是自己这种傻子吧？
虚伪，无耻，恶心！
他有些麻木地盯着那些匆忙走动着人，整个剧组上百人都在各司其职地忙碌着，而他只是个局外人，似乎跟他们不在个世界，跟梁思喆也不在个世界。
——是啊，他找梁思喆说什呢？说爸和寅叔上床，你离他们远点，不，你还是别待在剧组，离他们越远越好，不要跟他们产生丁点瓜葛，他们太恶心，不想看到你跟他们亲密无间地合作……怎可能呢？不演《十三天》，梁思喆又该怎办呢？
正盯着那个方向看时，郑寅从楼里走出来，边走边跟个工作人员说着什，抬眼，他们对视下。
隔着几十米距离，曹烨仍旧能看清郑寅怔下。郑寅跟旁边那人说句话，然后撇下那人，朝曹烨方向走过来。
“小烨。”他听见郑寅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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