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前就换好衣服。然后,她打开
“如果你要在这里生活,你迟早得学会喝酒。”班杰说。
贝斯手认定这些话在这里就意味着“抱歉”。他注意到他们非常喜欢以酒精进行沟通。
“没打算住在这里。”他保证。
“没人想住在这里。大家都只是走不开而已。”班杰边说,边单脚跳进房间。
他没问小提琴事情。当某人做出与平常不同表现时,班杰不会感到惊讶。贝斯手喜欢这点。
老。”
“你已经老到不能喜欢超脱乐队吗?你才几岁?”
他们笑起来。他们仍然能让对方纵声大笑,是个多强而有力事实。
蜜拉独自坐在厨房里,听着丈夫和女儿在车库里演奏。现在她水平已经高出他许多——他直打错节拍,但她跟着他节拍,让他不会觉得自己很蠢。蜜拉好想抽烟、喝酒。在她来得及找出香烟和酒以前,有人将沓纸牌放到桌上。是他们在孩子还小时候,在挂在汽车后面拖车上玩儿童版纸牌,而不是般纸牌。因为爸妈总是因为规则吵个不停,孩子们也就自然而然不再玩纸牌游戏。
“来玩吧。你应该还能赢。”里欧边说边坐下。
“来演奏,你跳舞吧。”贝斯手提议,轻巧地将琴弓划过琴弦。
“不能跳舞。”班杰回答,没有意识到对方只是针对他拐杖开玩笑。
“跳舞很简单。你只要安静地站着,然后开始动起来。”贝斯手小声说。
班杰胸肌仍因疲劳而颤抖着。这让他内心相对而言显得平静。
安娜被电话铃声吵醒。她从地上抓起手机,但并不是她手机在响,而是她爸爸手机在响。她听见他声音,他边说话边穿衣服,带着小狗,也拿出枪柜钥匙。对她来说,这就像小时候摇篮曲旋律样熟悉。她等着最后个音符:前门关闭、钥匙将门锁上、那辆老旧小卡车引擎发动声音。可是,这些声音并未出现,门上反而响起轻柔敲门声。他犹豫地喊着她名字,透过门缝问道:“安娜,你醒吗?”
他把两杯汽水放在桌上。虽然他已经十二岁,但还是任由妈妈紧紧地抱着。
在赫德镇郊外座破败乐队练习场上,盏孤灯映照在个身穿黑色皮衣、坐在椅子上拉小提琴男孩身上。当门框上传来敲门声时,他还将乐器握在手上。班杰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个酒瓶。贝斯手努力保持沉默与神秘,让自己更吸引人,但他微笑使神秘感荡然无存。
“你在这里做什?”
“散散步。”班杰回答。
“你该不会说外面有月光吧?”贝斯手对着酒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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