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玛雅高声说出这些话以前,这起事件对她本人来说仿佛并不存在。当她这样做时,她就回到那个男生
是她和他什都没说。
他们住在高地里比较旧城区,住在栋在较昂贵别墅开始兴建以前就已经落成别墅内。他们借由联盟成为熊镇上层阶级。她绕上远路,走上那条由区议会斥资兴建、由于“本区女性可以安全地运动”而感到骄傲不已、照明充足慢跑小径。出于纯粹巧合,最初照明当然是安装在高地旁边,而不是在洼地以外森林里。由于另个幸运巧合,那两家从区议会得标企业所有人都是住在慢跑小径旁边别墅里男子。
在灯光下,她松开小狗们项圈,放任它们玩耍。这总是有帮助。树木和动物从来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痛苦。
凯文回到家、经过厨房和客厅,略过他父母,而无须和他们正眼相视。他上楼,关上自己房间门,做起俯卧撑,直到视线发黑为止。当屋子陷入寂静、他父母卧室房门关上以后,他便穿上慢跑服,偷溜出去。他跑过森林,直到再也没有精力多想为止。
安娜跟着小狗们,呈“之”字形走在慢跑小径上。凯文在十五米外急匆匆地停下。起先,她几乎没有什特别反应,只是认为他想必是被小狗吓到。但她随后便意识到:是她促使他停下来。短短两天以前,他还不能从张班级团体照里认出她来,即便照片中只有她人。但现在,他知道她是谁。就她所见过,学校里男生如果周末和个女生上床,他脸部表情只有两种,骄傲或害羞。但他看起来既不骄傲,也不害羞。
他很害怕。她从没见过看起来比他还要害怕男人。
玛雅试图弹奏吉他,但她手指颤抖得太厉害。她在那顶灰色大套头帽下冒着汗,但当她父母问起时,她说她是因为发烧而颤抖。她将帽套沿着脖子拉得更紧,想遮住瘀伤。她将袖口拉到掌心,想隐藏手腕上蓝黑色伤痕。
她听见门铃响。时间太晚,不可能是里欧朋友。她听见妈妈在外面说话,口吻既解脱又焦虑,只有她妈妈才能做到这点。门口传来敲门声,玛雅装睡,直到她发现站在门口是谁。
安娜轻柔地掩上房门。她等待着,直到听见蜜拉脚步声转向厨房。安娜上气不接下气。她是从高地路跑来,心中夹杂着狂怒与恐慌。无论她朋友再怎努力遮掩,她仍然见到玛雅手腕上和脖子上伤痕。当她终于正眼看着玛雅时,泪水涌上她们眼眶,流动着从她们下颚滴落。
安娜小声道:“看到他。他很害怕。那个狗杂种很害怕。他对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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