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将本来想说的几句话咽下肚,试图说点其他的话,却想不到要说什么。这时,札卡利亚的棒球帽被人从头顶掀飞,他的身体砰的一声撞在置物柜上。那是两名亚马不记得名字的准毕业生,他们高声大笑。
“噢噢!没看到你!”其中一个人嘲笑道。
“胖子,这想必是第一次有人没看到你吧?你吃了什么?吃了另外一个胖子吗?”另一个人嘲笑着,狠狠拧着札卡利亚的肚子。
这种事情已经太常发生在札卡利亚身上,简直已经习以为常。因此,当他突然向前冲、使尽全力用头撞向其中一人的胸口时,所有人感到的惊吓程度是无法想象的。
那名准毕业生向后踉跄着,像是被一个沙袋回击了一下,他因此花了一秒钟才恢复神志。他的重拳随之轮番轰向札卡利亚的嘴。亚马尖叫起来,挺身拦在他们之间,那两名准毕业生想必是不看冰球比赛的,因为他们毫不犹豫、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的前任好友知道:只要凯文能忍住,他从不使用学校卫生间。
凯文在黑暗的卫生间里将那张百元钞票撕成小碎片,把它们冲进马桶。他并未开灯,没有看自己在镜中的身影。
亚马在更衣室前方追上了札卡利亚。自从比赛后,他们就再没碰过面,而亚马直到现在才想到,他本该打个电话的。当他瞥见札卡利亚眼中的失望和愤怒时,他就意识到,他本该做的还不只是打一通电话。
“嗨……周六真是对不起,一切发生得太快,我……”
札卡利亚猛力关上置物柜的门,摇摇头,说:“我知道。球队的派对,跟你的新球队。”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小恐怖分子?你是从洼地来的,嗯?”
亚马一语不发。
准毕业生继续说下去:“洼地只有恐怖分子和骆驼。你是从那里来的吗?”
亚马不搭腔。他知道,搭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其中一名准毕业生揪住他的毛线衣,咆哮道:“我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没人来得及回答。后
“听着,我不是这个意思……”亚马试图辩解,但札卡利亚根本不准备让他道完歉。
“没事,亚马。你现在是大明星了。我懂。”
“拜托,阿札,我……”
“我老爸向你说恭喜。”
最后这句评语对札卡利亚的伤害最重。他的父亲在工厂上班。在那里,因为球会最初是由工厂的工人创立的,他们至今仍然认为这是属于他们的球会,每个人也都因此喜爱冰球。他的父亲曾是男童冰球队的一员。因此,札卡利亚得准备做出许多荒唐事才能让他父亲乖乖去上班。他儿子是其中一名球员的朋友的事实,就足以让他在工厂里随时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