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甩上了大门,夜间的寒冷抚摸着她的双颊。她的呼吸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心跳也减缓下来。她更适合在户外活动,要她待在被窗户封锁的室内,就像是被关在监狱里。人际关系、努力交朋友、被别人接纳、挨饿、用砂纸将自己的本性越磨越渺小,这使她感觉像患了幽闭恐怖症。她在黑暗中取道穿越森林,她觉得在那里远比在一间人满为患的屋子里来得安全。大自然从来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
玛雅永远不会向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透露的唯一秘密,就停留在恩达尔家别墅楼上,一扇关上的门后。直到最后一刻,当她在凯文身体下方已经无法呼吸之际,她仍坚信:“别怕。安娜会找到我的。安娜从来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亚马将永远无法说明自己的理由。也许是出于嫉妒心,也许是出于骄傲,也可能和自卑情结有关。绝对和热恋有关。两名青少年代表队球员坐在阶梯上负责看守,当他们告诉他不准上楼时,他朝他们咆哮道:“你们他妈的是几线的替补?”这不只让他们大惊失色,也吓了他自己一跳。
待在小联盟和男童冰球队的这些年里,人们一直说他的双腿确实高人一等,但这不是他能够撑到今天的关键。关键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睛总是动得比别人快,他看到的总是比其他任何人多,记得每次攻击的每个小细节。后卫群的位置、守门员的动作、某个队友将冰球杆放在冰面上时最细微的动静,都逃不出他的眼角。
受到惊吓的青少年代表队球员让路了。楼梯可区分为三个部分,下一层楼的玄关处悬挂着恩达尔一家的照片,旁边则是凯文的个人照,而且到处悬挂着他的个人照——五岁时穿着冰球装的照片、六岁时的照片、七岁时的照片。每年不变的微笑。相同的眼神。
他们将会问亚马,他究竟听到了什么,他究竟在哪里。他将永远无法说明,自己听见的究竟是“不要”还是“停”;或只是一声从手掌后方传出的绝望、被压制住的尖叫声,让他有所反应。也许,上述几项无一符合。也许他只是出于直觉,打开了门。他们会问他,当时是否喝醉了。他们将会指控般地对他咆哮:“但是你不是已经暗恋那个女生很多年了吗?你现在还是喜欢她,不就是这样吗?”亚马对此唯一能够回答的是,他的眼神的确高人一等,甚至比他的双脚还要快。
他压下门的把手,站在凯文房间的门口处,看到了施,bao行为,以及被扯烂的衣裳,还有泪水,以及小男孩掐在小女孩脖子上、殷红色的指印。一具躯体压在另一具躯体上,违反它的自由意愿。他看见了一切,而且会在事后梦到最荒诞、最诡异的细节:究竟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