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卡利亚耸耸肩,摩挲着拇指说:“四……五点吧,也许。”
亚马点点头,说:“阿札,你打电玩的时间简直就和我训练的时间一样久。我们来看看谁会先变成高手。”
札卡利亚想回话,但话还没说出口,他的脑袋被一只张开的手掌狠狠往前推了一把。札卡利亚、亚马和利法不用转身就知道是波博。棒球帽旋转着朝地上坠落。青少年冰球代表队的球员们突然将他们团团围住,笑声震耳欲聋。亚马、札卡利亚和利法都是十五岁,青少年冰球代表队的选手才比他们大两岁,但体形已经占了压倒性的优势,以至于双方之间的年龄差距仿佛多达十岁。波博是这伙人当中最魁梧的,身材像牛棚的门一样厚实,脸则丑到连老鼠见了都会逃跑。他经过时,狠狠用肩膀撞了札卡利亚一下。札卡利亚一个踉跄,滑倒了。波博假装惊讶地咯咯笑着,他身旁那些青少年代表队球员也跟着大笑。
“阿札,你留胡子很帅哦,就像仲夏夜的天气预测:豪雨特报!”波博嘲笑着说。
青少年代表队的球员们朝学校走去,只消十秒钟他们就会忘了这件事。然而,他们的嘲笑声却深深烙印在他们背后那些小男孩心里。亚马扶札卡利亚起身时,看见他眼中无声的恨意。每天早上,那股恨意都会变得更加强烈。亚马担心:总有一天,这股恨意会以某种形式爆发出来。
。在游乐场上,大家就已经非常默契地站好队了。亚马、利法和札卡利亚就是那种没人理的小孩。从那之后,他们就窝在一起。利法比一棵树还要木讷寡言,札卡利亚比广播电台还要吵,亚马则只是希望有人陪。他们可是一个很棒的团队。
“……该死,彻底爆了他的头!他想装死,躲起来……喂,亚马,你有没有在听啊?”
札卡利亚穿着黑色牛仔裤、黑色连帽外套,戴着黑色棒球帽,从十岁以来,他似乎就一直是这身装扮。他本来正滔滔不绝地讲着显然是他前一晚在虚拟世界里担任重武装狙击手的显赫战绩,这时却停了下来,激动地推了推亚马的肩膀。
“什么?”
“你听到我讲什么了吗?”
让人喜欢作为团队一分子的事情有大有小。读小学低年级时,凯文有次和父亲一起去赫德镇的圣诞市集参观。父亲要开会,因此凯文便自己参观各项展览与摊位。他迷路了,到达父亲停车的地方时比预定时间晚了五分钟,那时父亲已
亚马打了个哈欠说:“听到了。爆头了,你好强啊。我只是肚子饿了。”
“你早上去训练了?”札卡利亚问道。
“是的。”
“你那么早起,头脑坏掉了。”
亚马笑了一下,问道:“你昨天晚上几点上床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