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转过头,看着他锋利下颌线闷闷道:“为什?”
杨煊垂眼看着他,眼神里透出些笑意:“多亏你那个生日愿望,才没出事啊。”
汤君赫有些发怔,过几分钟才说:“那这辛苦想过得好点,也算值得。”
晚上,汤君赫把那些信封按照时间顺序排好,认真数数,共79封,杨煊这九年里共出过79次任务,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写下这样句话,所以“汤君赫”这三个字,他共写79遍。
他拿着捆起来信封靠到杨煊身边,杨煊正坐在沙发上,看部二战题材黑白电影,手上在剥昨天汤君赫买回来桔子。
汤君赫手抖得愈发厉害,几乎拿不住信封,在他抽出下个信封时,力气用得太过,小摞信封掉在他大腿上,还有些掉落到地上,他弯腰去捡,随即剩下信封也全都掉出来。
他有些狼狈地埋着头去捡那些信封,每个牛皮纸信封正中都写着杨煊名字,字迹深浅不,大小各异,有几张似乎因为年岁已久,已经褪色。十年真太久。
汤君赫忽然想起杨煊讲过那个故事,想到坐在宿舍里夏昭看着吴攀留下那张信纸,原来在他栖栖遑遑这十年间,他曾经有这多次离那个画面那样近。
他无法自抑地想到自己站在医院实验室里,收到这些信封中其中某个,抖着手拆开,然后读到这句话场景,光是想到这样画面,就足以让他被巨大恐惧密不透风地笼罩住,继而觉得透不过气来。
杨煊这时走过来,见汤君赫半跪在地上,头深深低着,垂下来头发遮住他脸上表情。他在茶几烟灰缸上捻灭烟,弯腰捡几个脚边信封拿在手里,然后半蹲在汤君赫身边,伸手按在他后颈上,低声安慰道:“都是过去事。”
“哥,你不要把这些碎掉吧,”汤君赫指腹划过那些信封边缘,发出很轻摩擦钝响,“想留着,好不好
过会儿,见汤君赫还是低垂着头没反应,杨煊稍稍起身,两只手伸到汤君赫腋下,将他拖着抱起来,然后自己坐到床边,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看着他发红眼角,笑笑问:“想哭啊?”
汤君赫咽咽喉咙,伸手抱住杨煊脖子,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哥,所有信封里都是这句话吗?”
杨煊手指插到他头发里,说:“嗯。”
汤君赫觉得喉咙很堵,胸口酸酸胀胀,时很多话涌上来,嘴唇张张却又不知道说什好,就这样过片刻,那些涌上来字句和画面又渐次归于平静。
半晌,杨煊搂着他腰开口道:“你应该觉得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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