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年接过杯子,没喝水,目光看向别地方,声音很低地说,“真是……兄弟俩好上,怎会有这种事?”
汤君赫把杯子抵到她唇边,看着她喝水,然后扶着她躺下:“以后不会有。”他知道汤小年向反对他们在起,十年前杨煊走那天,当他从机场回来时,汤小年发疯似骂他,说他白眼狼,没良心,跟当年杨成川模样。
“这几天,你把杨煊叫过来吧,有事要跟他说。”汤小年躺下来,垂眼看着他。
“好,”汤君赫嘴上答应着,却并没打算这样做,“等你病好点。”
“就明天吧,啊?明天不是周六吗?时间也不多。”
醒过来,勉强喝进点粥,问起汤君赫第个问题竟是:“当年你跟杨煊去那个地方,是哪儿来着?”
“斯里兰卡。”汤君赫愣下说。
“哦……”汤小年若有所思,“挺远吧。”
“嗯。”汤君赫说。
“这辈子,还没出过国呢。”汤小年倚着枕头,衰败脸上露出有些惋惜神情,“二十岁时候,杨成川也说要带出国,还没出呢,就跟别人结婚。”
“妈,答应你事定会做到,”汤君赫看着汤小年说,“说不再起,就不会在起,你不要自己瞎想。”
“你把他带过来吧,”汤小年转头看着窗外说,“走前就这个要求。”
汤小年时日无多,这几个月来汤君赫几乎对她有求必应,可是她提出这个要求,却让他有些头疼。
也许汤小年是想让他们在她眼前发誓,说他们永远也不会在起——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她为什忽然要见杨煊。
几天前他刚对杨煊提出不要再来打扰自己生活,现在却为汤小年反过来去打扰他生活,实在是有些难以开口。
汤小年近来总喜欢回忆年轻时候事情,汤君赫就默不作声地在旁听着。
“等过几天请假,就买两张机票带你出去。”汤君赫说,尽管他知道汤小年可能连过几天都熬不到。
汤小年只是笑,没应声,继续说起以前事:“你们两个孩子,那时候胆子也真大,跟谁也不说,就自己跑到国外。”她声音很细很轻,像是随时有可能戛然而止,但她还是气若游丝地不停说着,“杨煊也就罢,你啊,从小到大哪儿没去过,也敢跟着他,也不怕他把你卖。”
“啊……当时恨死他,恨得牙根痒,抢走儿子,不安好心。”汤小年说到这里,又有气无力地笑,“你说你怎就那听他,他对你真那好啊?比对你还好?”
汤君赫怕她体力消耗过多,接水给她喝:“别说太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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