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汤君赫从座位上直起身,将身上外套拿下来握在手里,垂眼看着那件外套说,“其实你可以叫醒。”
“能叫醒?”杨煊说着,伸手将他那侧车窗打开到最大,晨间凉气随之灌进来,“醒就回去睡吧。”
汤君赫将外套递给他,他们手指触碰下,随即很快分开。“你也早点回去睡吧,好好养伤。”他说完,推开车门迈出去。
就在他朝楼道口走几步时,身后传来又声车门合上声音。他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克制住回头冲动,但过几秒便意识到,杨煊下车目似乎并不是要叫住他,只是下来透气。
汤君赫快步走到楼道里,凌晨五点楼道空无人,他上电梯,看着门侧按键微微出神。
汤君赫转过脸看着车窗外烟灰色天,天色将明未明,太阳还未露头。
身上披着外套若有若无地散发着杨煊味道,似乎跟十年前有些许不同。
人与人之间相处总是讲究个安全距离,而汤君赫在成年之后某天意识到,他直抗拒与其他人过于亲密接触,原因之就是他对人身上气味过于敏感,体味,烟味,或是香水味,吸入这些味道让他觉得不自在。
只有拉开距离,直到这些属于人身上味道被空气冲淡,才是让他感觉到舒适安全距离。
然而对于杨煊,他却总是忍不住主动靠近。他想到自己第次梦遗,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受到这种气味蛊惑。亦或者说,他喜欢杨煊就是从喜欢他身上气味开始。
想到杨煊那句“能叫醒”,又忍不住想到在斯里兰卡
难道因为是兄弟吗?汤君赫闭上眼睛想,那种根植于骨血基因是没办法改变,就算各自分开成长时间远多于并手比足日子,他们身上却总有部分是相似。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曾看透过杨煊。年少时他从这种若即若离态度中看到是希望,并且可以为之奋不顾身,然而现在他已经27岁,曾经腔热情与冲动恰恰是他如今最畏惧。
他继而想到,事实上杨煊确算个好哥哥,毕竟在自己遭遇危险时候他从未缺席过。如果从开始他就选择只做他弟弟话,也许他们也不必分别十年。不在起也就不会有什分开……不是?
汤君赫睁开眼睛,伸手合上敞开烟灰缸盖子,“咔哒”声轻响,杨煊随之睁开眼睛——由于职业原因,十年来他始终保持着对于任何细微声响警觉。
杨煊看向发出声音烟灰缸,以及汤君赫扣上盒盖手指,他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抬眼看着汤君赫,嗓音微哑地问:“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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