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是克制，那种想法就越是源源不断地涌向他脑中，他攥紧
拳头，捏着
把冷汗，竭力调整着自己
呼吸。
不会，他安慰自己，不是说山上有菩萨吗？菩萨会保佑他弟弟吧，他还那
小，比起小时候大不多少，也不知道经历过什，想法奇奇怪怪，说出来话也奇奇怪怪，还总是用奇奇怪怪眼神盯着他看。
而且还那容易受骗……冯博那拙劣谎话，他就轻易地相信，他是有多傻啊？
杨煊努力想些别，这会让他稍稍安心下来，虽然用处也不大。
快到山顶，杨煊心脏提起来——如果他弟弟不在这里话，他说不准自己会做出什反应。
座菩萨是保姻缘，那她会顺便保平安吗？
汤君赫回头看眼那座高高菩萨石像，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缘故，她看上去历史久远，显得格外值得信服，难怪被山下人奉为神谕。
汤君赫不想求姻缘，血缘都没用，姻缘还有什用呢？在他看来，血缘比姻缘靠谱多，就算求来姻缘，汤小年和杨成川还是同床异梦，血缘就不样，就算杨煊不肯认他这个弟弟，他也没办法否认这层生理上关系。
可是，管姻缘菩萨总不会像他样，连个朋友都没有吧？或许她能拜托下她神仙朋友，让杨煊理理他。想到这里，汤君赫双手交扣，抵在下巴上，抛弃唯物主义，十足虔诚地在菩萨面前祈个愿。
***
他刻也不敢停地朝上走，经过那两棵歪脖子老树时候，由于走得太急，他踩到脚下碎石，险些滑倒，本能地伸手撑住其中棵树，稳住身形。
然后他看到那座破败老庙前，蜷成团那个小小黑影。
隔着浓重夜色，杨煊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弟弟汤君赫。
暮色好像是在突然之间降临，杨煊心中焦躁更甚，手里矿泉水瓶被他捏变形，细微塑料声响仿若无力呻吟。
已经快到山顶，怎还是没看见人影？难道会像冯博说那样，他早就下去，然后躲起来？会躲到哪儿去？还是说……他迷路？
杨煊记得他弟弟从小就不认路，小时候刚到他家第二天，还试图逃出去过，最后被他找回来，哭得鼻涕眼泪糊满脸。如果是迷路倒也好说，这山不大，大不，他就把每条岔路都找遍，总能找到他弟弟。
可是如果……不是迷路呢？如果是失足跌下去呢？
杨煊呼吸窒，心里漫上阵铺天盖地慌乱与恐惧，他做个深呼吸，制止自己脑中想法，然后加快脚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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