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也没用,”汤君赫低着头咕哝,“你当时不也是拿把水果刀。反正,不是你去坐牢,就是去坐牢,都样。”
“什都样!”汤小年语气激动,“去坐牢也不能你去坐牢,你才多大。”
“未成年人还能轻判。”汤君赫转过头低声说。
“你又胡说什,”汤小年伸手朝他头拍巴掌,“以后有什事都跟说知不知道,杨成川不管,就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就不信他还能不管。现在跟以前不样你知不知道,是不是傻?”
汤君赫没回应她这句话,过几秒说:“只是觉得,确实耽误杨煊前途,如果他没去拦话……”
成杀人犯你知不知道?!”
杨成川心烦意乱,在这刻十分后悔怎把汤小年这个泼妇娶回家,铁青着脸斥道:“你别翻那些旧帐,现在就说眼下事情!”
“眼下事情就这样,这事归根结底就是你自己责任,谁你也不用怪,要怪就怪你自己开始没管这事!”
汤小年说完,拉着汤君赫就朝他房间走,门关上,屋子里才重新恢复半小时前沉闷气氛。杨成川走到那个单人沙发前,坐下来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用拇指按压着太阳穴。
杨煊又坐几秒,起身朝自己房间走。
“人各有命,”汤小年抽出纸巾把眼泪擦干净,又擤擤鼻涕说,“不去省队说不定比去还好呢,天天打篮球,还能打得跟人家姚明样呀?人家长两米多呢。”
汤君赫不说话,说到杨煊,汤小年就变张脸。鸡同鸭讲,谁也说服不谁。
夜晚躺在床上,汤君赫又失眠。自从那天被警察叫去做笔录之后,这几天睡觉前他总是会隐隐感到后怕。他意识到自己伪造正当防卫现场想法本来就是行不通,就算那天他真把周林杀,然后往自己身上再补刀,那也很可能被警察查清真相。杨成川说得没错,自己拿着刀捅别人和被别人拿着刀捅,刀口会是两种不同角度和力度,如果经过法医鉴定话,伪造痕迹很容易被辨认出来……
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天傍晚场景,如果杨煊晚来两分钟——或许两秒钟,他可能已经掏出那把刀。
而旦
“吃不吃饭?”杨成川在他走到自己面前时,突然出声道,“厨房里阿姨做饭,咱们先吃吧。”
杨煊握着门把手那只手顿顿,还是压着转下去:“还不饿,会儿再吃。”
进汤君赫房间,汤小年默不吭声地掉眼泪,眼睛瞪着汤君赫。
汤君赫也不说话,从床头柜上拿纸巾盒,塞到他妈妈怀里。
“为什不告诉?”汤小年不依不饶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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