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害怕淹死之前恐慌和无能为力。有个没脑子大人告诉过她,在旁人看来,快要淹死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快要淹死样子:“溺水时候,你喊不出来,胳膊也挥不起来,只会往下沉,你家人可能还会站在沙滩上高兴地朝你招手,却完全不知道你快死。”
这个溺水画面在纳迪娅脑子里生根,她仿佛时时刻刻都活在里面,跟父母坐在餐桌旁,她会不由自主地想:“你们看不见吗?”但他们确实没看见,她也什都没说。终于有天,她没去上学,而是打扫自己房间,整理好床铺,没穿外套就走出家门,因为她不再需要外套。她在镇上晃荡整天,走走停停,四处溜达,希望这个镇子能最后看她眼,让它明白没能听到她那些无声尖叫会导致怎样后果。她没盘算过具体该怎死,只要能死掉就行。太阳落山时,她发现自己不知怎已经站到那座桥栏杆上——只要往前挪出只脚,再挪另只,是不是很简单?
那个叫杰克十几岁男孩看见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又会回到那座桥上,而且每天晚上都过去,整整持续个星期。父母当然不许他去,可他从来不听,执拗地偷偷跑出去,仿佛这样就能再次看到那个男人站在桥上——然后他就可以倒转时钟,让切回归正常。当他看到这次站在桥上是个十几岁女孩时,并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所以他什都没说,只是冲过去,用力把她拽下来,她没有站稳,后脑勺磕在碎石路面上,晕过去。
她在医院里醒过来,切都发生得那快,她刚刚瞥见有个男孩冲过来,下秒就失去意识,所以当护士问她发生什事时候,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看到他,可她后脑勺确在流血,她只好说自己是打算爬到栏杆上给夕阳拍照,结果摔破脑袋。为不让别人担心,她早就习惯迎合别人,说他们想听话,所以她想都没想就重复老习惯,护士看上去还是很担心,也不相信她话,但她很会撒谎,这毕竟是她练习辈子技术,于是最后他们说:“爬到那个栏杆上,简直傻透!你没掉到另边去摔死,真是太走运!”她点点头,干裂嘴唇动动,说声:“没错。”走运。
她本可以从医院回到那座桥上,最后却没这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假如那个男孩没把她拽下来,她也不确定自己会向前迈步还是向后退步,于是从那以后,她每天都会思考自己和那个跳下去男人有什不样,这促使她选择项预备从事终生职业——心理医生。来找她求助病人全都痛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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