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心觉得对不起
跟你妈，以后就别这样，回去就跟宋野说清楚，你以后不跟他
起胡闹
。”曲大江赌气般
口吻道。
“不是胡闹。”曲燎原很小声地说，“说对不起你和妈，是真心，对小野，也是真心。”
曲大江不爽道：“有屁用？有屁用！能结婚？能生孩子？以后老怎
办？还真心？有屁用！！！”
他怒气冲冲，说话也不算好听。
曲燎原心里却是既心酸又感动，他能明确感受到爸爸极度失望和难过，可是爸爸依然没有对他与宋野这段感情使用任何个羞辱或歧视字眼。
曲大江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两个男孩相处,不太般。
宋野自称高中就早恋有女朋友,但是大学这四年里寒暑假回家来，他从没单独出门去“约会”过，五月初夏放暑假必定在北京待到曲燎原也放假才起回来,寒假他早早就开学，等他走以后曲燎原在家里魂不守舍，春节也过得没有喜庆样子,可是说收拾东西去香港看他,曲燎原立刻就生龙活虎。
谁不是这个年纪过来，只要稍加留心就能看出不少蛛丝马迹来。
并且早在高三时,曲燎原就已经当面对爸爸承认过，自己也有喜欢人。
“你妈还当你是几岁小孩,以为你什都不懂，她思想也简单,轻易联想不到你们这种……”曲大江停顿下，才说，“你们这种事。”
“爸爸，”他说，“要不你打顿出出气？保证不跑，也不躲。”
曲大江道：“挨打你就能改？”
“不能。”曲燎原道，“犯错才能说改，们这……这不能说是犯错。”
曲大江冷笑道：“宋野说这不是病，你又说不是犯错，看你们就是两个越上学越古怪小兔崽子，早知道要这着，中学那会儿你想当兵，你爹就脚把你踹到部队去，看你现在还能翻出什花儿、作出什妖来。”
曲燎原已经明白，
孩子们性取向那个名词,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他坐在收银台里,拿着干抹布，为掩饰复杂心情而不停擦着台面，说：“们这代人见识少，懂得也少，这种事以前只听别人说过,还都是当花边新闻瞎说，哪见过真？你妈要是知道，非得被吓出个好歹来。你们年轻人也是，都这样，怎点都不注意？这回在香港，你俩还？你自己说说，小时候你不写作业、不背课文、大中午不睡觉偷跑出去玩，替你圆，现在还得替你圆这个？这都叫什事？”
曲燎原低着头站在货架边，阵尴尬，又阵羞愧。
曲大江把抹布丢在旁，连声叹气。
“爸，对不起。”曲燎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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