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月：“有事儿你可别往前冲，谁做下
孽谁自己受着，要
说，宋志国干那些事，被工人打死也活该，就是可惜
小野这好孩子……”
曲燎原听得模糊，心里却明白。
次日早上，他和宋野
道去上学，问宋野：“你知道咱厂有铂金网吗？”
宋野点头：“听说过，怎
？”
曲燎原又问：“是干什用？”
许是以为儿子睡着，夫妻俩在外面边看电视，边聊起绝不会在儿子面前聊事。
曲大江说：“小李喝多，说那两张铂金网不可能找回来。”
高秀月：“那也得有个说法啊，找不着就算？”
曲大江：“厂办人说送去补催化剂路上，被人偷。”
高秀月：“简直胡说，刚补催化剂才多久？又补？两张网，得值百万吧？”
他说：“你知道尴尬俩字怎写吗？”
曲燎原在脑海里试试，真不会，厚颜道：“你写出来，看看就会。”
宋野拿纸笔写，给他看。
曲燎原吹捧他说：“小野你怎什都会，这难写字都会写。”
宋野道：“叫什？”
宋野想想，说：“生产硝酸用吧，能当催化剂载体，氨与空气经过催化剂，再加上高温反应，生成氧化氮和水，氧化氮再被氧化成二氧化氮……”
“别说别说别说。”曲燎原听头就大，道，“这东西很值钱吗？”
宋野道：“贵重金属，应该挺值钱吧，怎？”
曲燎原：“没怎，就是……算，快走，迟到。”
曲大江：“涨价，张就百多万。”
高秀月：“嚯，难怪要动这心思。”
曲大江：“还没完，后来从饭馆里出来，小李直嚷嚷，说‘送出去时候就是宋志国签字！’，院门口好多人都听见。”
高秀月：“这……”
曲大江：“明天得早点上班去，硝铵车间八个月没发工资，早就天天扎着堆不知道在谋划什，听说这事儿，不炸才怪，怕他们要闹事。”
曲燎原朝他笑，哄小孩似改口叫他：“小野哥哥，去家吃饼吧。”
晚饭在曲家吃，高秀月烙葱花饼，切开成三角块，装在盘子里，曲燎原端出来，和宋野起吃，起看新电视。
曲大江买新电视，被保卫科几个同事起哄，回来朝高秀月申请拿瓶酒，领五十块钱，去外面小饭馆请同事们喝酒。
九点多，听见宋志国开门，宋野才回去，高秀月拿张没切开饼，叫他带回家去，明天当早饭吃。
曲燎原又看会儿电视，也回房间睡，刚睡着，迷迷糊糊听见他爸回来，被他妈数落几句“又喝多”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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