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骁突然恨透年多以前自己,恨不得那切是自己幻想出来,他想不通当时自己怎就肯那作贱自己,真坐到陈瑞床边。
这些错误都是他犯下,跟迟明尧点关系都没有,可如今他却为自己断只胳膊,这要他怎才能还清?
只是,就算跟迟明尧这段关系,开始得也不清白,不过是另场交易罢。他怎会用自己身体做两场交易?这两年,实在是过得太荒唐……
他又想起江朗——他没吸d,真是太好……他当时怎会相信报纸上那则吸d新闻,他应该相信江朗才对啊。他是那热爱电影人,怎会因为吸d而误自己前途?可他为什后来没跟他解释过呢,只是怕自己会于心有愧吗?
李杨骁通胡思乱想,直到手术室上面那盏灯灭,主刀医生走出来,他才赶紧迎上去,紧张地问:“医生,他胳膊还好吗?”
蹭蹭——手心冰冰凉,出很多冷汗。
他坐立难安,想摸出支烟来抽,又看到那块“禁止吸烟”警告牌,只能又把烟放回去。想出去透口气,又怕手术室里大夫突然走出来——明知道骨折手术没什风险也不会这快,却还是止不住地担心。
李杨骁只好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排解心里焦虑感。
他很害怕,前所未有地害怕。被陈瑞堵在屋子时候里很怕,跪在陈瑞面前时候很怕,但那种害怕是可以想方设法劝自己镇定下来,现在这种害怕却是避无可避。
迟明尧还能画画吗?如果不能……那,那怎办呢。
年轻男医生是迟明尧朋友,临时被迟明尧叫来加班做手术,刚刚在手术室时候还跟他打趣着聊两句,这时看到迟明尧口中那个“正在追人”,忍不住多打量李杨骁几眼,心道还是要帮好兄弟把,
如果自己因为受伤而不能演戏,大概会很崩溃吧。那如果迟明尧不能画画,他会……恨自己吗?即使现在不恨,以后也会觉得不值得吧——为自己这样个人。
手术室灯直亮着,亮得李杨骁心里不安,亮得他胡思乱想。
他不敢想如果迟明尧当时没有抬胳膊为自己挡住那击,现在他即使没死估计也陷入重度昏迷吧,那击是冲着他脑干来,有多致命不言而喻。
他恨透陈瑞,想找他报仇,想和他同归于尽,天知道那时迟明尧问他“动没有”时候,他是怎才能忍住没有点头。他不点头不是为自己,是因为迟明尧——他不想他为自己真搞出什命案来。
那刻迟明尧在他眼里像个英雄,闪闪发光,温声叫他“骁骁”,还替他教训陈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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