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终于到
这个日子。它开始于最可怕
夜晚。
爱莎大张着嘴醒来，未能发出尖叫声充斥着她脑袋。她无声地咆哮，伸出手想要掀开被褥，但它已经在地板上。她走进客厅——
股鸡蛋气味。乔治在厨房小心翼翼地朝她微笑。她没有回应，他看起来很失落。她不在乎。
她洗个澡，水很烫，皮肤快要像橘子皮样从她身体上剥下来。她走出浴室。妈妈几个小时前就出门。日理万机，这就是妈妈。
乔治在身后叫爱莎，但她既没听也没回答。她穿上妈妈为她准备衣服，穿过楼梯口，锁上身后门。外婆公寓闻上去不对劲。太干净。整理箱高高叠起，在门厅投下阴影，像是为如今不见所有事物所立纪念碑。
她站在门内侧，再也无法往里迈进步。她昨晚也在，但白天待在这里更难过。阳光强硬地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回忆变得更加困难。云兽在天空翱翔。这是个美丽早晨，却是可怕天。
爱莎皮肤在淋浴之后仍在灼烧，这让她想起外婆。外婆淋浴器坏差不多年，她没去找房东解决问题，而是去妈妈和乔治家洗澡。有时她穿过房间回自己家时，忘记系上浴袍。有时她连浴袍都忘穿。有次，妈妈冲她吼足足有十五分钟，因为她对同样住在妈妈和爱莎公寓里乔治非常不尊重。那时爱莎刚开始读查尔斯·狄更斯文集。外婆不擅长读书，所以爱莎总是在她驾驶雷诺时候读给她听，希望能有人起讨论。特别是《圣诞颂歌》，爱莎读过好几遍，因为外婆喜欢圣诞节故事。
妈妈说外婆不应该在房间里光着身子跑来跑去，这样不尊重乔治。依旧裸着外婆转向乔治说：“尊重是个啥玩意儿啊？你和
女儿在同居好吗？”然后裸体外婆深深地鞠躬，郑重其事地补充道，“是未来圣诞精灵，乔治！”
因为这事，妈妈对外婆很生气，但她尽量不表现出来，为爱莎。所以，为妈妈，爱莎也尽量不表现出对外婆能够引用狄更斯故事而感到骄傲。
爱莎没有脱鞋就走进房间。她那双鞋子会刮花镶木地板，所以妈妈不允许她在房间里穿鞋，但外婆家里没关系，因为地板看上去像是已经有人在上头溜过冰。部分原因是它很旧，部分原因是外婆就是那个在上头溜冰人。
爱莎打开大衣橱门。呜嘶舔舔她脸，股蛋白棒和海绵蛋糕粉气味。爱莎昨晚刚上床就想起，今天妈妈很可能会让乔治去地下储藏室拿些备用椅子，因为结束之后每个人都会来喝咖啡。今天就是那个日子，每个人都会在这样天结束后去某处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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