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但布里特-玛丽打断
他。
“你知道这是谁
吗？”她指着告示板下楼梯栏杆上锁着婴儿车。
爱莎现在才注意到。这东西出现在这里确很奇怪，因为楼里没有婴儿，除“小半”，而“小半”现在还跟着妈妈到处跑呢。但布里特-玛丽似乎不能体会到这种深奥哲学问题价值。
“不允许将婴儿车放在大门玄关！有火灾危险！”她申明，挥舞着手上紧紧卷起填字杂志，像在挥舞
把没有杀伤力剑。
“是，告示上写着。”爱莎热心地点点头，指着婴儿车上方书写规整告示——此处禁止停放婴儿车：有火灾危险。
所以……今天想去哪里吗？”
爱莎露出惊讶表情，听起来他似乎真打算带她起去什
地方。他在座位上扭扭身体。
“
猜可能你想……做些什吧。”
爱莎知道他说这话只是出于礼貌。因为爸爸不喜欢找事情做，他不是行动派。爱莎看着他。他看着方向盘。
“只想回家。”她说。
“说就是这个！”布里特-玛丽提高嗓门，当然，没有丝毫恶意。
“不明白。”爸爸说。
“明明是在问，是不是你们贴这告示！是在问这个！”布里特-玛丽向前小步然后又退回去，似乎想要强调这事严
爸爸点点头，看上去既失望又松口气，这样面部表情全世界也只有他能完美地呈现出来。他从来不会拒绝爱莎，即使有时候爱莎希望他这做。
“奥迪挺不错。”行至半路，爱莎说。之前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拍拍仪表台上储物箱，像对待只猫。新车有股软皮革味儿，和外婆公寓里老旧破裂皮革气味形成鲜明反差。两种气味爱莎都喜欢，但比起被做成车椅死物，她更喜欢活着动物。“选奥迪总是不会错。”爸爸点点头。他上部车子也叫奥迪。
爸爸喜欢熟悉事物。去年，爸爸和莉丝特家附近超市重新布置货物陈列，结果爱莎不得不借助电视里教健康检测法，来确认爸爸没有中风。
到家时，爸爸从奥迪上下来陪爱莎走到大门入口。布里特-玛丽在门另侧探出头，像只恼怒家养小精灵。爱莎突然想到，看见布里特-玛丽就意味着没什好事。“她就像税务局来信，那个老太婆。”外婆以前常常说。爸爸貌似也同意，这是他和外婆少数能达成致观点。她手上拿着份填字杂志。她很喜欢这个游戏，因为规则明确。她只用铅笔填，外婆总说，布里特-玛丽这种女人，必须喝上两杯红酒让自己感到狂野才能去幻想下用墨水解决填字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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