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十七岁，”李铮由衷道，“就已经有这
多舞台经验
，你真
很厉害。”
男孩脸颊绯红，他用他那双只有绝顶天分艺术家才能雕琢出漂亮眼睛盯着李铮，眼神里满是小小骄傲和欢喜，不像是李铮夸赞他，倒像是他在用眼神肯定李铮：你，很有眼光。
从下午见到起就
直怯懦小心气场陡然不见，他露出明亮而桀骜那个自己。
康明锅弥漫出奶香气，氤氲玻璃把外面风雪隔绝开来。
李铮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这双眼睛，这个雪夜，这位奇妙男孩，蛊惑。
他这是没话找话，笨拙地和李铮套近乎。
李铮道：“你是祖父母那辈就移民来美国吗？”
男孩点头道：“对。”
“
听大卫说，你在芝加哥剧院做演员，”李铮问，“是哪家剧院？”
男孩很小声地说个剧院名字，低着头。
内和楼梯张望，像是怕家里人对贸然来访他进行苛责。
李铮帮他拿拖鞋，说：“别紧张，个人住，没有别人。”
男孩点头，弯腰换拖鞋，脱掉鞋子后，露出右脚上破洞袜子，他迅速把脚塞进拖鞋里，然后才偷偷看看李铮。
李铮假作没有看到，说：“进来坐吧。”
他带着男孩进来，楼客厅昨天刚打扫过，到处都尘不染，男孩左右打量，充满好奇。
男孩站在厨房门口，从李铮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身后，被自己随手贴在外面走廊墙壁上电影海报。
那是两个月上映《TotalEclipse》（中文译名：心之全蚀）。
李铮没有听说过，能想到是那种旺季也只能个月勉强演出几场小剧院。
但他还是问：“你都演过什剧目和角色？”
男孩猛然抬起头，眼睛都比刚才亮许多，道：“演过很多！”
他数好几部剧和角色名字。
有李铮听说过，有从没听过。
“你要喝点什？果汁还是酒精饮料？”李铮很少在家里接待客人，也有点新鲜，忽然想到，“不对，你几岁？”
男孩说：“过完这个春节，就十八岁。”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李铮去厨房找牛奶，倒在康宁锅里，开火加热，又顺手烧壶开水。
“你也喝热水吗？”男孩跟在旁边看他，说，“爷爷奶奶和妈妈，也都只喝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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