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扭头跟着肥原走
，走到屋外面还听到李宁玉声嘶力竭地叫：张司令，
不是老鬼！
李宁玉说是没死，但离死也差不多。额头开花，鼻梁凹下去，牙齿挂出来，血像地下水
样冒出来，要是没有人相救，生死只有听天由命。毕竟都是同事，就算她是老鬼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从现在
情况看，李宁玉比任何时候都不像个老鬼。这时候可能只有老鬼才巴不得李宁玉死，可老鬼为掩盖自己是老鬼也得要装出相救样子。于是，几个人手忙脚乱，有去外面招待所叫医生，有临时急救，用手捂，用手绢堵，暂时止血，便将她送上楼去。
不久赶来个卫生员，金生火和白秘书借机就走，只有顾小梦留下来，配合卫生员给李宁玉作包扎。后来卫生员走，她也没走，而是打来水，给李宁玉洗血污，罢又陪她坐很久。这些人中她们俩关系是最和睦，即使在刚才那场混战恶斗中，两人也没有互相诋毁、撕咬。最后，顾小梦走时，李宁玉硬撑着坐起身，认真地对她道谢，说：只有你把当朋友看，死都不会忘记你。
深夜里山庄，墨黑如漆，静寂如死。李宁玉躺在床上，可以听到窗外树叶随风飘落声音。她怎
也睡不着，似乎也无心睡，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眨不眨地睁得大大，圆圆，亮亮，像是怕闭上再也睁不开似，又像要用这最后目光驱散层层黑暗。
黑暗逐渐又逐渐地淡。
天光慢慢又慢慢地明。
新天对谁来说都是最后天，对老鬼是，对其他人也是。由于突然发现自己确实如顾小梦说那样也是老鬼嫌疑人之，昨天晚上白秘书觉睡得很不安稳。噩梦像老鬼样纠缠着他，使他老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周边声响可以轻易地从他梦里梦外穿来梭去：从梦外进，从梦里出；从只耳朵进，从另只耳朵出。天亮前，他听到楼上突然传来声巨响，短促、沉闷，好像是团什东西摔在地板上。他似醒非醒地想，不好，出事，并命令自己赶紧醒过来。他醒几分，朦朦胧胧听到李宁玉痛苦呻吟声，心想可能是肥原又在找她出气，心里又松轻下来，沉入梦里。当早晨树林里小鸟唧唧喳喳地叫醒他时，他首先醒过来意识是李宁玉痛苦呻吟声，并比梦里更肯定她夜里定是又被肥原打。于是，他起床后第时间去看李宁玉。
房门虚掩着，门缝里夹着股不祥气息，以致他不敢贸然推门。他连喊两声李宁玉名字，没有回应，才上去推开门，看见李宁玉居然趴着睡在地上，像个被彻底打垮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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