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同警察联系。”
松崎得救般连声称谢。我不想浪费时间,问了本间的联系方式,立刻挂了电话。
“他说昨天体育节时见过一升装的酒瓶。”
“见过?是什么样的?”
“说是不能下结论,但他说没准是凶手准备的有毒酒瓶。”
“什么?在哪里看见的?”
“储藏室。本间先生参加趣味赛跑时去储藏室拿拖把,说当时看见酒瓶放在那儿。”
原以为裕美子会惊慌失措,不料她却相当平静,像在沉思什么似的默默无语,用一种遥望远方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
九月二十三日,星期一,秋分节。不光是节假日,在学校放假的日子里,通常我也会在床上躺到十点,然后慢悠悠地起来吃早餐,但今天七点半就起床了。
昨晚已料到会失眠,记得喝了不少酒,结果兴奋过度,在床上翻来覆去多次,两三点钟才迷迷糊糊睡着,天快亮时又醒了几次。
这种状态下心情自然糟糕。在卫生间洗脸时,镜中的面孔无精打采。
“真早呀。”刚才还睡在一旁的裕美子不知何时已穿好衣服站在那儿。她也一脸倦容,梳往脑后的头发散下来几根,看起来越发憔悴。
”
“没有,所以才麻烦。”
“会不会是恨你的学生……”
“学生对我的关注不会到怀恨的程度。”
我脑中浮现出高原阳子的脸。出了这起事件,大谷一定会特别慎重地调查她的行动,或许已经调查过她的不在场证明。
“……”
如果那真是下了毒的酒瓶,那就是在本间发现后被掉换的,这能大大缩小作案的时间范围。
“报告警方了?”
“还没有。我觉得这事还是由你……”
总之,凡是和事件有关的麻烦他们全推给我。对我来说,与其通过不可靠的第三者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行动来得干脆。
我到玄关拿了报纸,回客厅坐下,先翻看起社会新闻。事件的报道比想象的还简短,标题是戏谑的“小丑被毒杀?”。报道只是照搬我们昨天接受采访的内容,没有提及真正该扮小丑的是我——这一点对媒体保密。
面包就着咖啡,没什么对话,正这么吃着乏味的早餐,电话铃响了。裕美子马上起身,拿起话筒之前瞥了挂钟一眼。她很客气地说了几句后,捂住话筒小声对我说:“教务主任打来的。”
松崎的声音和昨天一样没精神。他客套地问了问我的情况后切入正题:“刚才家长委员会的本间先生打过电话。”
“哦?”
本间是家长会委员。这种时候会有什么事?
“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向学校请假?”
“还没提。我尽量不单独行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