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计算机上学
，养成。当时还没有拼音汉字输入软件，至少
们计算机里没有。当对着五笔输入法，用僵硬食指戳着键盘，显示屏上显出
个个字时，突然想到小瞎子——他那双僵尸手，虽然握不住筷子，但完全可以像这样戳键盘。就是说，如果这台计算机在他手上，让他学会打字，计算机完全可以替他“开口”。
当时确实这样想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后来生意需要，经常要跟人通邮件，自己买台笔记本电脑，只有本杂志大小和重量，放在包里，拎在手上，便当又时髦。当父亲建议去找西安大师时，把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拿给他看，对他说：“如果你只是要他开口，不如用它。”小瞎子人不笨，又读过中学，识字够多，估计要不两个晚上，他僵尸手就能在计算机上“写字”，跟“对话”。
父亲问这是什
，简单向他作个介绍。父亲摇头说：“要他开口做什，要你对他行个大善，让他活得像个人样，死后不来作你孽。人没双手，就不像个人。”年后父亲临终前还在惦记这事，问：“你打听到西安那个大师吗？”看摇头——其实已看不到，只是感觉到在摇头——他又重复那句话：“人没双手，就不像个人。”意思很明确，希望去落实这件事。父亲给遗言只有两个，个就是它：还小瞎子双手；另个是把老宅卖掉，卖不掉就拆掉，因为这是个鬼屋，让它见鬼去吧。两个交代根子上是脉相承，都是怕鬼来缠，包括小瞎子以后将变成鬼。
报纸上说，多数人说辈子话，只有临终遗言才有人听；如果临终遗言都没人听，这人差不多就白活。父亲辈子话少，遗言也不多，想还是应该听。大师能不能找到且不说，至少要去找，付诸行动，给父亲个安慰。这样，葬好父亲后，便去找林阿姨打听西安大师地址。那时候经常回国，没少去看他们老两口，每年次是个底子，只多不少。去多，就有经验，要夏天去，最好是五六月份。这是养蚕最好时节，也是上校最好时间，好得跟个正常大人似——用阿姨话说，走进蚕房，他跟大人没区别，只会比大人更好。要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还有这面、这手——完全是养蚕高手！
九八
印象很深，第二回去看他们，正好是五月中旬，前次光秃秃桑树律枝繁叶茂，绿得蓬蓬勃勃，看不见个枝头，风吹过，密不透风桑叶像山上竹林样碧浪滚滚，绿得发亮。那是第次带着八个集装箱垃圾回去，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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